不知道是因为太安静了,还是太不安静了。
郭维会意。
天子至,冯府的正厅开。
陈修远跟上。
涟卿发现冯府的上下的人并不多,而冯志远身边好像也只有冯逸云一个孙子。
“府中没有旁人吗?”涟卿问起。
冯志远一幅老眼昏花模样,眼睛中似是蒙了一层白纱,似乎看不见。
陈修远亦在打量冯志远。
冯志远是早前的巡察使。
景王之乱后的余党清查能让冯志远去做,这人一定很有手段。
这样的人,很少会一幅老眼昏花的模样,而是越活越睿智。
但眼中懵了一层白纱,又不像是假的。
陈修远也是第一次见到冯志远本人。
冯志远在景王党羽的清查中,特意放过了有嫌疑的淮阳郡王府,光是这一条,就足够让冯志远背后充满悬念。
而眼下冯府人丁凋零,又同他眼下风烛残年的模样相对应。
冯志远咳了两声。
咳得有些重,不宜说话,所以孙子冯逸云代劳,“陛下,祖父大病一场,一直没有痊愈,见到陛下激动,咳嗽加重。祖父这样的状态有些时候了,大夫看过,也开了方子,但没那么快好。陛下问起的话,草民代劳。”
冯逸云说话的时候,陈修远一直在打量他。
年纪不大,但见到天子并未慌乱,谈吐也泰然自若。
这个冯逸云不简单。
涟卿也看向冯逸云,“好。”
天子应允,冯逸云拱手,“回陛下,冯家到草民这一辈,人丁单薄。家中原来还有大伯,但去年过世了。大伯娘带了兄长回娘家省亲,眼下不在家中,所以,眼下府中,只有草民同祖父两人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涟卿端起茶杯,轻抿一口,缓缓道,“既然如此,冯府倒是安静,朕今晚就在冯府落脚吧。”
涟卿说完笑了笑。
冯志远和冯逸云都抬眸看向涟卿,涟卿也适时看向他们祖孙两人,“朕在这里,不会不方便吧?”
“陛下说笑了。”冯志远此时开口,“逸云,去让人收拾苑子出来。”
冯逸云看了看他,然后应是,也向涟卿拱手。
涟卿点头后,冯逸云朝正厅中伺候的下人都使了使眼色,所有人都跟在冯逸云身后离开了正厅。
方才,天子是支开旁人,有话要同祖父说的意思。
而涟卿这处,也看了看陈壁,陈壁拱手,然后也眼神提示,所有的禁军,除了陈修远一人外,都离开了正厅中。
天子跟前,不可能没有侍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