狡兔死,走狗烹。
冯逸云这个人恐怕不仅心狠手辣,而且,同时又极其嚣张自信。
从她特意透露这个妇人的消息给涟卿就可见一斑。
分歧。
不仅冯志远同邵泽志起了分歧,应当,冯逸云和这个妇人也起了分歧,不然他不会舍弃跟随和照顾自己这么久的人。
冯志远这处的线索虽然是断了,但从这个妇人身上是有线索的。
她怎么才会开口……
陈修远目光微沉。
另一侧,涟卿也陷入思绪中,两人各有所思,屋中便一直安静了许久。
直到柯度敲门,“陛下,郭将军问起可以启程了吗?”
陈修远和涟卿都回过神来,涟卿应道,“启程吧。”
“稍后我不同你一处了,一直在你马车里会引人怀疑。”陈修远轻声。
涟卿点头,她也要处理折子的事,这一路不算轻松,再加上这两日冯志远的事,积压了不少政事。但积压的政事不会因为你有旁的事而变少,始终在,因为你是天子。
“冠之。”
他转身离开前,她唤他。
陈修远转身笑了笑,她好像已经熟悉叫这个称呼。
“你,伤口没事吧?”涟卿脸红。
她不会不知道……
“伤口裂开了。”他一本正经。
涟卿目露担心。
他凑近,“晚上帮我上药。”
涟卿才反应过来,他是特意逗她的,陈修远已经推门出屋,涟卿莞尔,仿佛刚才的阴霾一扫。
古来君王,哪个是容易做的?
都不容易。
至少,她不是自己一人……
天子出行,禁军先行。
这一趟泰城的变故,整个鄞州府上下都为之震动,苏定云之流不敢再大意一分,怕早前冯志远一党余孽再兴风作浪,也怕当地的匪患猖獗,趁乱而起,于是全程随行。
郭维得了天子和魏相的话,令禁军急行。
只要有禁军在,并且加强守卫和巡逻,天子就是安全的!
之后途经之地的所有下榻,都由禁军把握,且在天子抵达之前,都不会最终决定天子下榻之处。
如此,出泰城一日,抵达安关。
陈修远这一整日都未在涟卿跟前露面,但在马车中的时候,涟卿能听到他与陈壁的说话声,就知晓他在……
“陛下,主上给您的。”何妈入了马车,将手帕递给她。
涟卿打开,四月暖春。
手帕里是一朵花。
涟卿嘴角微牵,“何妈,寻个水杯放起来。”
何妈笑着应好。
这一整日,涟卿近乎都在马车上看奏折。
没想好大多数时间都窝在马车里打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