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璧倒吸一口凉气,“可主上,柔城一路太危险!”
陈修远凝眸看他,“小尾巴留在这里危险,我留在这里未必危险,他不会取我性命……”
“但冯逸云根本就是疯批一个,他连他的乳娘,老师,兄长,幕僚都算计,他……”
陈璧话音未落,涟卿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,“他疯是疯,但很清楚自己要什么,所以投鼠忌器。他不会取你性命,他会从你这里试探我的消息,还想用你牵制燕韩……”
涟卿从屏风后走出。
陈璧:“……”
陈璧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陈修远,知晓再留下去不合适了。
陈璧适时道,“陛下,主上,我先去寻陈淼……”
陈修远颔首。
等陈璧离开,陈修远才重新看向涟卿,“阿卿。”
涟卿眼中氤氲,打断道,“他是不会取你性命,但他有的是手段……”
陈修远伸手刮过她鼻尖,暖声道,“他未必有机会。”
涟卿看他。
他伸手绾过她耳法,温声道,“冯逸云看似很疯,但很清楚要利用什么人做什么,而且他自负,他能这么嚣张留下刘妈的线索,是因为他觉得诸事都在他的掌握当中。但一旦出现他掌握之外的事,他需要考量得就多,包括,他并不知道我在这里。此事同燕韩交恶对他并无好处,他要的是皇位,不是一个内忧外患的境地。如果你是他,你对我使用手段有什么好处?他有他想要的目的,目的没有达到,他不会轻举妄动。所以,我忽然出现在这里,他反倒会更谨慎,他注意力在我这里,你北上同信良君汇合才更安稳。小尾巴,你是天子,要站在天子的立场,你该比陈璧更明白,我涉险,比你涉险要更安稳。”
“冠之哥哥……”涟卿眼中氤氲滑落,想开口,又欲言又止。
哪里像他说的那么轻松……
一个人求而不得,发起疯来的时候,根本就没有什么顾忌之处。
“阿卿,还记得三全台吗?”陈修远抱起她。
她颔首。
当然记得。
燕韩京郊三全台,当时塌方意外,她同赵伦持被压在三全台巨石下的石洞里三天三夜,陈修远带人挖了三天三夜,不眠不休,一直守在那里……
陈修远温声道,“三全台那次,我至今想起来还会后怕,我当时就应当同你一起,就不用让你自己一人担心受怕;你回西秦的时候,如果我再周全些,不让你自己回去,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……小尾巴,虽然陶姨不在了,但她把你托付给我,那我就应当做我应该做的事。”
“冠之哥哥……”涟卿颤声。
陈修远温和道,“小尾巴,冯逸云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,但他自负,嚣张,心胸狭窄,刚愎自用,但他再厉害,想斗过我也不是容易事。遇上我,该忌惮的人是他。”
“陈修远。”涟卿哽咽。
陈修远轻笑,“那这么说,等平安到霄关,同信良君汇合,如果届时我落在冯逸云手里,你就人快马加鞭送急函给陈翎。陈翎的心性和手段,会让冯逸云进退两难。陈翎给他施压,我就安全。所以,不用担心,反而你在,冯逸云会用你威胁我,逼我就范……”h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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