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你,是我。”涟卿低声。
信良君看她。
涟卿低声道,“他提醒过我,要留意温漫,他总觉得温漫忽然出现太巧合,他也试探过温漫,在我北上霄关的时候,也再三叮嘱过我,堤防温漫,还让陈淼守着我,不要让温漫同我单独一处,是我……”
之前的事信良君多少都听说了,也知晓涟卿已经在荷城寻了岑远十日。
不是没找到。
是根本不会找到。
但也不相信。
也许不是不信,而是需要时间接受和相信。
“涟卿,事情已经过去了,就算岑远还在……”信良君话音未落,被涟卿轻声打断,“没过去,它就像一根刺,永远在我心里,时刻提醒我。”
信良君缄声。
他想说感受深受,因为他也一样,眼睁睁看着涟韵过世。
其实他能做很多事,如果一早下定决心去做,他可以做的事很多。
但没有如果……
世上也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。
你也永远不可能真正能同旁人一样感同身受。
“涟卿。”信良君看他,“想哭就哭吧。”
涟卿抬眸看他。
信良君沉声道,“阿姐在的时候说过,天子哭,也不丢人。”
信良君的这句话,就似一枚石块,落在湖面,打破了湖面的平静。
十余日了,涟卿鼻尖微红,忽得一声眼眶一红,就这么眼中的眼泪溢出眼眶,控制不住得往下落。
信良君看着她,许久没有出声。
也听耳边的哭声起伏,声声都似敲击在心底某处。
——阿姐,等我长大之后,一定不让你难过。
——怎么会?是人就会有难过。
——那日后,阿姐所有的难过都给我,我替阿姐难过,阿姐就不难过了。
——哦,我记得了。
可你不在了。
信良君垂眸。
“陛下,咳咳咳……老臣来迎陛下回京。”
京郊时,亲自来接的人是魏相。
“老师。”涟卿起身。
“岑远的事老臣听说了,陛下,太傅的死,老臣很遗憾,但老臣也有话想同陛下说。”
“老师,您说。”
涟卿与魏相在京郊十里亭处远眺。
“陛下是女帝,有女子的细腻与感性,这是好事,这本身并没有问题。但陛下是天子,天子则要站在天子的立场去考量事情。太傅会让陛下走霄关,自己留在柔城,是于公于私都知晓这是对的,所以,太傅有太傅的立场;而陛下是天子,老臣说过,细腻与感性是好事,但细腻与感性之外,就是天子立场,如果再站在天子立场去想温漫的事,陛下还会如此吗?”h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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