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仗过后,最需要的就是治国,父皇同他道:“治大国如烹小鲜,你的周围有很多人状似都为国为民,实际上有些人只是为了自己。所以,你一定要学会分辨才是。”
“可是如何分辨呢?”饶是承运平日自诩看人很准确,都很难真的把人看清楚。
父皇笑道:“宁赛马不相马,这个道理还是当年你跟你皇祖父说的,你怎么忘记了呢?如果这个人你觉得不错,就放他出去试试看,若是好的就继续用,若是不好,也自有好的可用。这世上的官员有能吏,但你要会用,既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,但又要信任他们,让他们能放手大干。”
承运想起多年前,他的确对皇祖父说过这句话,后来皇祖父就把二伯父周王派到前线,也因为如此才暴露二伯父在战场上不行,后来父王更脱颖而出,可以说这是夺嫡关键。
但他惭愧:“当年,其实是母后让儿子说的,儿子问为何,她让儿子照做就是。”
父皇拍拍他的肩膀:“所以说你要听你母后的话没错。她固然没有执政经验,但那些年我在外的时日,都是她在宫中周旋,也非常人啊。”
“父皇,这么多年,母后照顾我们兄弟十分辛苦。现在才算是苦尽甘来,儿子只恐不能再母后跟前尽孝。”承运也是感慨。
在父皇面前,想取得父皇的欢心,没别的,夸母后就成。
果然,父皇笑道:“是啊,生你们的时候,你母后十分辛苦。今年她的千秋,朕原本准备大办,但是她又说刚刚打仗完,要休养生息,坚决不肯。于是,我让朝廷官员穿蟒袍,在定胜门为你母后磕头。”
“父皇对母后真是一片赤诚,儿臣自愧不如。”要承运这样热烈的对一个人,那就很难了。
太子妃梁佳音在产下一女后,又产下一子,也算是儿女双全了。
他同父皇谈完,回宫就见太子妃已经派人在此处守候了,承运心中一暖,又见太子妃道:“听闻父皇喊您过去了,我就先没让他们进膳。”
承运笑:“下次就不必管我了,你们先用就是了。”
他已经是太子了,仍旧觉得不容易,那父皇当年只是宸王,还常年在外,母后一个人是怎么撑下来的,真是难以想象。
太子妃忧心忡忡道:“老太后身子骨越发不是很好了,真阳姑母进宫侍疾,也是担忧的紧。母后倒是安慰我们说无事,说生病的人本来心情就不太好,若是过分紧张,以至于病人也难过,以为自己真的是不治之症。”
“母后说的有道理。”承运颔首,见太子妃欲言又止,不禁问道:“如何?你是有事要说吗?”
梁佳音想了想,还是说了:“太子,真阳姑母是不是和母后关系并不算很亲近?还有太后娘娘那里,母后似乎也没有……”
本来她是儿媳妇,这个话是不该她说的,但是现在关系到她的处境。
平心而论,进宫以来,太后对她非常慈爱,比皇后要慈爱更多。但凡有好吃的好玩儿的,全部都往这里送,甚至她有身孕时,太后还亲自来东宫看她。
而皇后娘娘是克制有度,对她很不错,但是没有任何亲情,完全就是把太子妃当成是一个臣属。
这一点梁佳音不笨,很能体会。
承运听到她这般说,倒是很明了的道:“这宫里各人有各人行事的分寸。曾经母后年少时做过真阳姑母的伴读,这你是知晓的,但她这个人为人直率,有时候会带出来一些,父皇听了就很不高兴。以前说还好,后来我母后已经是太子妃和皇后了,怎么能时常这么挂在嘴边呢?况且还有另一件事,母后当年做伴读时和庄氏不和,庄氏常常欺负她,后来公主却和庄氏引以为朋友,亲近的很。”
正是因为承运知道梁佳音没什么心思,他更要告诉她这些,否则她不知道如何处事,在宫中得罪人就不好了。
宫里这种地方,一句话就很有可能得罪人。
梁佳音听了果然道:“难怪我看母后对姑母是外热内冷,原来有这个缘故。若说起来,此事也是姑母不对,我看母后行事很有章法,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做出此事来的人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,至于太后娘娘,以前周王伯在的时候,他明确让父皇放弃去就藩。”承运提及。
梁佳音在宫外一直听的都是洪太后如何偏爱小儿子,没想到还有这个时候。
她握住承运-->>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