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有薇和余芳一直有联系,关系维系得不错,余芳代表卢玮邀请她出席家庭派对,乐有薇问:“是有什么喜事吗?我好准备礼物。”
余芳说:“辛然主演的网剧剪出几集了,卢小姐组织看片会,想请圈内圈外的人都来提提意见。”
乐有薇订了北极星,跟卢玮搞好关系没坏处,没准哪天她肯出让白玉双鱼佩。第二天,她把秦杉扔在酒店工作,扛着一束白玫瑰去赴约。
一见面,辛然就卖好:“乐小姐,今生珠宝的广告片帮我大忙了!”
辛然出演年轻时的爷爷,民国装扮有清贵气,戎装英姿勃发,某制片方在投拍一部民国背景的悬疑剧,看了广告片,力邀他担任男主角,昨天刚签约。乐有薇连声说恭喜,心里想的却是辛然攀上的大姐颇有能耐。
常伟亮对乐有薇讲过卢玮工作室的情况,辛然等新人的经纪约都在卢玮手上,分成比例很高,卢玮拿走7成。有些个人条件不如辛然的新人,到手可能就一成半,但违约金高达两亿人民币,想通过片酬和广告代言费换回自由身非常难。
不过,美貌的年轻人不愁没人喜爱,辛然新近跟的大姐比他母亲年长6岁,但社会能力很强,能把他主演的电视剧卖出去,这才是制片方选用他担任男主角的真实原因。
卢玮把一间房间打造成影音视听室,乐有薇捧花而来,她笑容满面:“来,坐我旁边。”
屏幕上是辛然扮演摄政王的网剧,卢玮方面说是收集意见,以便改进,但谁辛苦一场想听刺耳言论?都只想听好话,变着法子吹捧就是了。
乐有薇投入地看了几场重头戏,男二号辛然是世家公子,肥马轻裘少年郎,有状元之才,因样貌俊俏,被点了探花。父辈卷入政斗,探花郎身世一夕翻覆,流亡途中,他结识了废太子,两人谋于暗处,终问鼎天下。
不料太子登基当天死于冷箭,探花郎扶持太子之子继位。主少国疑,探花郎摄政,为幼帝荡平一拨接一拨的叛党,他以铁腕治国,有阴狠之名,惟一的真情尽献于太子妃,然而太子竟只是诈死……
看着看着,乐有薇转头看辛然,他本人阳光开朗,但几场撕心裂肺的戏都演得让人共情,难得。卢玮笑问:“怎么样?”
乐有薇大夸特夸:“好看。任是无情也动人。”
卢玮拍手:“你再帮我看看这段。”
余芳和辛然等一干人自觉地出去了,卢玮待人群散尽,才对乐有薇说出此番邀约她的真正意图。
绯云湖畔有处烂尾工程即将被处理,它距离沈志杰公司在建的休闲会馆区域很近。沈志杰本就嫌地块太小,施展不开,想把烂尾工程也拿下,兴建成度假式酒店,但竞标者还包括灵海集团这种以建筑施工起家的老牌企业。
沈志杰的公司刚转型,他合作的那家建筑公司各方面资质都不如灵海集团,卢玮请求乐有薇帮忙说服秦望退出,她愿归还白玉双鱼佩:“你男朋友找他爸说句话的事,对吗?”
秦望数次去过拍卖会,和秦杉有过交谈,父子关系不难推测。乐有薇矛盾又心动,秦杉和外公外婆都让她不必挂怀,但白玉双鱼佩是秦母的旧物,弄回来,秦杉会高兴。
然而,秦杉对父亲满怀抵触,乐有薇没把握:“您可能知道,秦杉的父亲离婚再娶,父子俩多年没走动,不怎么亲厚。”
“父子哪有说不开的话?”卢玮问起绣庄和希望学校的进度,余芳进来通知晚饭烧好了,乐有薇坐上了桌。
卢玮工作室雇的阿姨烧菜好吃,但整张桌只有乐有薇和余芳在吃,其余众人连筷子都没沾湿。卢玮强拉着乐有薇喝了几杯红酒:“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。”
乐有薇婉拒:“我喊代驾,很方便。”
卢玮说:“不让你男朋友来接你吗?正好互相认识认识。”
乐有薇说:“他忙着画图呢。”
饭后,辛然开车送乐有薇回酒店,理由很牵强:“我和乐小姐很投缘,要不是你男朋友太强大了,我就跟他抢了。”
乐有薇配合地笑,她大学时代被表演系的同学追求过,晨昏定省,但言谈异常枯燥,惟一的话题是交流护肤心得。后来有次她跟常伟亮闲聊,常伟亮说演员私下乏味点挺好,空瓶子才能装进不同虚构角色的喜怒哀乐,演绎出悲欢离合。
常伟亮此言不虚,网剧里的摄政王,就比生活里的辛然生动得多。回酒店的路上,他不停地没话找话,但是说真的,他不说话时才能保住美感。
秦杉等在酒店门口,辛然和他打个招呼,转眼就来了一辆车,把他接走了。秦杉问:“为什么不让我去接?我吃醋了。”
乐有薇手指刮刮他的脸:“他很帅吗?”
辛然和陈妍丽在善思堂合拍今生珠宝广告片那几天,村人都跑去看,孩子们都说辛然是他们见过最帅的人。秦杉闷闷不乐:“摘下口罩那一下,好帅。”
饭桌上,卢玮让乐有薇尝尝她藏的好酒,就存了让辛然送她的心思,意思再明显不过,她旗下的艺人皆是商品和礼品,悉听尊便。乐有薇可不打算跟秦杉说这些:“常伟亮有次说,卢玮旗下几个男孩子啊,不学无术徒有其表。”
秦杉沉着脸说:“被你说出来有点像赞美。”
乐有薇一咂摸,笑了:“好像是哎。”
秦杉眼巴巴地看着她,他都说他吃醋了,某人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?但是乐有薇从大堂走进电梯,再到走廊,夸晚餐好吃,夸那部网剧播出时只要多花点宣传费,辛然在圈内就有名字了,偏偏不肯哄哄自家男朋友。秦杉生气得很,一进门,就把乐有薇推到墙上,对着嘴唇咬下去。
夜里两人拉着手睡觉,秦杉听到有人小声说:“我觉得,小老虎从天而降那一下最帅。”
秦杉凑过脸要亲她,乐有薇扯过被子盖住脸,嗡嗡地说:“把我从雇佣兵手上抢走,也很帅。帅的时候很多,数不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