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意是什么?
三人又对视一眼,各自别开。
一名手下回来了,小声告知康尧刚和护士打听的消息,说是姜林升病情确实有变。
康尧不免心生疑窦。
就算有变也不是现在就咽气,怎么搞得跟交代遗言似的?
就算要交代,也应该找律师,可是到现在都没见章律师的影子。
康尧又抬了抬眼皮,扫过贺铭远和罗珺,摇了下头。
二人还未表态,这时病房门开了。
出来的是面无表情的徐海清。
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她。
徐海清却很平静,看向三人,说:“舅舅让你们进去。”
……
徐海清走出人群,到拐角的饮水机前接水喝。
方振新跟着过来了:“你叫徐海清?”
徐海清点头,没等发问便说:“我只是个学生,什么都不知道,表舅不会告诉我。他有多少仇家我不知道,这次是谁下的黑手我也不知道,更加没有怀疑的对象。”
方振新审视着徐海清,徐海清就旁若无人地喝水,这几年见多了阵仗,但凡遇见谁都不会慌,起码表面上是这样。
方振新忽然问:“你哥叫徐海震?”
徐海清动作顿住,终于看过来。
她吸了口气,说:“他不是我亲哥,也不在历城。他品学兼优,努力上进,是个好警察。我跟他早就断绝关系了。”
方振新笑了,脸上的纹路也跟着变动,看上去比刚才和善些:“他的事我听说了。”
徐海清又喝了口水,忍住没有问方振新是听谁说的,还听说了些什么,又补充一句:“我也不是姜林升的表侄女,算不上旁系亲属。”
方振新点头:“别紧张,只要你老老实实,别沾不该沾的,就不会影响你哥。听江城那边的同事说,他不仅上进,而且勇气可嘉,运气也不错,这两年参与了几个案子,还立了三等功。”
徐海清却别开眼:“不关我的事。”
面前的玻璃窗反射出两人的倒影。
徐海清纹丝不动,只透过玻璃盯着外面被路灯照亮一角的花园。
不会儿,方振新的倒影离开了。
徐海清又一次举起纸杯,将水喝光。
她的手没有发抖,但很凉。
她现在浑身都觉得冷,从心里一股股往外冒寒气,脑子里跟走马灯似的徘徊着今晚的种种变故。
她绷着脸,盯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面孔。
好一会儿,嘴里才冒出一个字:“操。”
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