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赫透过缝隙朝楼下看了眼。
康尧仍在自责,他低着头好像已经六神无主了。
章赫:“你该不是怀疑康尧吧?”
徐海清摇头:“他没有理由这么做。我的意思是,出了这样的事,他是除了小春家人之外最难受的人。”
话音落地,徐海清就若无其事的别开视线,半垂下眼。
她强行压着心里的波动,不让它们浮出来半点。
事实上,她心里也一直很难平静,一阵阵懊恼,甚至堵得慌。
她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反复回溯着当时的场景,那个男人抱着小春,就打从她眼前经过。
尽管她对自己说过,那种时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多想,不会料到现在的后果。
不,或许她应该多看一眼,或许就会发现问题?
不止如此,就连大洪也是因为她出的那个主意,才被贺铭远送去警局自首。
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,无论是在情理上还是法理上,这件事都要有人承担,大洪是下手最重的那个,他不可能推卸掉责任。
她也知道不能反复陷入反刍思维的旋涡,会影响自己的思路,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。
章赫这时问:“还有呢?”
徐海清醒过神,又道:“我现在有个怀疑方向,但没有根据。这个人的目的如果是为了报复、打击大洪或是尧哥,那么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是谁。”
章赫下意识眯起眼:“你指的是王世川。”
徐海清:“他又刚好是做这种黑色产业的,他还有一条非常成熟的链条。”
就在前几天,章赫才将王世川跟贩卖人口的勾当告知她,她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,很难不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。
……
不会儿,徐海清和章赫一起下楼。
康尧三人正在讨论对策,见徐海清来,便让她再将经过描述一遍。
徐海清依言复述,随即问:“如果到明天还是没有消息,是否要去问一下大洪夫妇,他们应该认识那个男人。”
康尧扫过去一眼,只是点头。
徐海清看着他,安静了两秒,又来了这么一句:“尧哥,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?”
康尧明显一愣,他的眼睛里飞快地划过一些东西,但藏在光影中。
徐海清正对着他,这丝异状她看得最清楚,却来不及抓住。
不管怎么说,康尧的反应已经是答案了。
谁知康尧却道:“没有,唯一一次跟人起冲突,是在药厂,那天你们也都在场。”
徐海清心里画了一个问号,嘴上却只是“哦”了声。
罗珺跟着问:“你认为对方是在针对老三?”
徐海清说:“我只是随便猜猜,没有根据,因为你们刚才提到大洪的社交圈,我才联想到的。”
随即徐海清话锋一转,又问:“如果一直找不到人,要不要报警?”
此言一出,康尧三人脸色都变了,神色中不仅有排斥还有忌讳,或者说,是三人心里都有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