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-力事件变得越来越频繁,爆-炸越来越多。
这时就必须承认这座城市里有钱、有知识、有本领的人太多了。炸-弹好像成了什么摆在橱窗里的糖果,人人有钱都可以来一份。
自制的燃-烧-瓶、汽油-弹,还有呛,都烂大街了。
在这样的环境中,谁也没有想到——新年到了。
一个象征着欢乐与团圆的节日,显得有些寸分的不合时宜。
在新年之前,张公子和赵小姐就离开了。苏纯钧亲自去送赵书理。
张公子没有拒绝带上赵书理,显然他们之前认识。
一些门路较熟的人也搭上张公子这条大船,趁势离开了这座越来越危险的火山。
送走张公子以后,苏纯钧和祝玉燕的生活仍一如往常。
他们的餐桌上少了赵书理,但仍有陈司机和几个工作人员。
苏先生的工作据说未受影响,但他回来睡觉的时间越来越晚了,有时甚至要一整夜都守在电报机旁。
电报机就在他们的卧室里。
祝玉燕也有了一门新课程“通讯与管理”。
她要学会发电报,学会翻译电报。
她也终于见识到了现在的密码电报不止是用大名鼎鼎的摩斯密码。
苏纯钧还交给了她一份手抄的密码本,让她熟记——不是熟背,这玩意没人能背得下来。
苏纯钧在给她的时候说:“这是党国交给你的任务。”
祝玉燕顿时笑倒在沙发上:“党国?”
那个把他们和全城的人全都扔在这里的党国吗?
苏纯钧翻了个白眼,把她拉起来,他倒不在意她的态度,因为她在私底下一直表现的就很看不起国-民-党,常常不是嘲笑就是讽刺。
苏纯钧自己不在乎,也没有要求她注意,主要是他认为燕燕很聪明,她一向知道在外人面前该如何表现,她的这一份真实只在他面前坦露。
而且,就算是被发现了也无所谓,党国里,真正爱党的不知道有没有一只手那么多。
以前是他和赵书理两个人保管这个电报机,现在只有他一个,他就只能让祝玉燕来了,两人轮流保证这个电报机一直在保护中,不会错寸任何一个电报。
祝玉燕还跟着学习了电报机的原理和构造,防止在它出现问题时找不到人手修理它。
本来接触到这种事的话,她是需要入个党的——国民党。
苏纯钧提了一次,她说:“滚。”
他就再也不提了。
反正现在就他们俩,没入也没人管。
在苏纯钧不在的时候,她也会记录电报,翻译信息。结果发现其实没有太多重要的内容,一部分是需要苏纯钧定时汇报——单纯就是提醒,让他下一次几点几分准时汇报云云。
苏纯钧说:“这是为了防止电报机落到别人手里,假如我在下一次这个时间段没有出现,对面就知道我遇险了。”
另外就是要求苏纯钧提供一些情报,比如美国人的情报、日本人的情报、德国人的情报等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