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世昌躲在酒店里,什么也不敢做。跟随他来的有他的警卫员,也有他出钱请的保镖,保镖都是跟随他多年——也是他养了多年的亡命徒,全是有命案在身的。
董世昌身居高位,很怕死。
赵书理回来后如实转达了苏先生的“要求”。
董世昌当即往地上砸了个杯子,大骂:“他好大的能耐啊,这是来命令我了?”
一边说,一边看赵书理。
赵书理一去就是一整晚没回来,心里知道想再得到董世昌的信任已经是不可能。
——这肯定都要怪苏纯钧夫妇的!
不过,也没有多遗憾。
他与董世昌相处不到半天就看清这是一个什么人了,此人疑心太重,想得到他的信任要花大功夫的。
赵书理哪有那个闲功夫去哄他?
当下决定改换阵营。
赵书理笑呵呵的说:“董公休怒,休怒。”他把董世昌扯回到沙发上坐下,亲自捧一杯茶来,柔声道:“董公,此时你与苏先生其势已成,董公还是不要以卵击石为好。”
董世昌听话听音,眉毛顿时立起来,恶声恶气:“怎么?赵先生吃了一顿饭就要变节了?”
赵书理:“都是为党国做事,大家都是同袍嘛。苏先生也是在其位,谋其势。董公初到此地,不说磕头,好歹也不要得罪他,不然,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,我一片真心全是为了董公着想,董公细思。”
赵书理一番话绵里藏针,董世昌想发火,又不敢,三思之后,就失去了发火的时机。
董世昌能屈能伸,叹道:“难道我不想赶紧把架子立起来,把官衙整治好吗?我手里除了这几个人,其余什么也没有,你说,我能怎么办?”
他把皮球又给踢了回去。
情报部的建立,是上面下达的死命令。也是他与赵书理共同的责任。苏纯钧可以站干岸上看热闹,他和赵书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区别只在到时承担责任多与少。
董世昌已经发觉他在此地孤立无援,同行的赵书理刚下飞机就跑到对面的阵营去了。这让他不得不克制自己的脾气。
赵书理也知道此事不好办。
他说:“苏先生与我提过,原来情报部的所在是不能用了。”
一来,那地方被炸过又被烧过,还没重建,现在是一片废墟。
二来,当时那么大动静,那个位置等于已经暴露了,当然不可能再用。
赵书理说:“现如今有两个办法。其一,您赶紧召集人手,这个我不能插手,只有您有密码本,能够调动得了此地的情报人员。上面的意思是情报线必须尽快搭建起来,恢复情报供应。这是首要任务。”
他举起两根手指,“其二,就是地点。现在时间太紧,盯着我们的视线太多,危险性也大大的增加。您需要安全的住所。我建议,您最好隐藏起来。”
董世昌:“我隐藏起来?”
——这就正如了董世昌的意了!
赵书理这话到他心里去了,让他看赵书理都顺眼许多。
不过,董世昌面上还是露出那种“你慢慢说,我先想一想”的判研神情。他摸着下巴,不发一语。
赵书理像是将肚子里的存货全倒出来一般不藏私,继续说:“您就是情报部的中心,您隐藏起来,就等于情报部也隐藏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