唱片机搬来后,苏太太公然开始放靡靡之音,然后在屋里一边笑一边跳舞,扭得比蛇精都好看,险些让苏先生把胡子粘到脖子上去。
然后苏太太更加公然的把警卫给赶到楼下去了。
——显然今晚苏氏夫妻要办大事。
警卫员离开后,苏先生就要出发了,他出发前,苏太太已经抱着自己的胳膊亲起来了,啧啧有声。
苏先生:“……”
往日是他小看太太了。
第二日,苏太太的两条小臂上全是引人遐思的红痕,让人怀疑苏先生的嘴巴累不累。
往后的每一日,苏太太都在卧室里跳舞,娇笑,葡萄酒液洒满浴室,然后把床和沙发摇得咔咔响。
警卫员做证,苏先生卧室里的沙发已经从东头跑到了西头,他们在楼下时亲耳听见沙发是一格一格蹭过去的,至少花了半小时,不由得替苏先生叹一声好腰。
外面传言苏先生终于疯狂了,他连杀多位同仁,仿佛暴君一般。历来暴君除了杀臣下,就是酒池肉林,固然苏太太一个人当不起肉林,但苏太太年少貌美,让苏先生如此着迷也说得过去。
苏先生连续出去几天,似乎是有些成果的,但无奈不能告知苏太太。
苏太太也大肚,并不介意被保密。
她提起了日军搞人体试验的事。
苏纯钧一时没反应过来,问:“这是你新编的情报?”
祝玉燕犹豫一秒,肯定点头:“对啊。”
苏纯钧反而不确定了,他认识二小姐多年,她是怎么说谎的,他一清二楚。
但假如“对啊”是谎言,难道真话是——“不对”?
他望着妻子,燕燕,二小姐。
同样的,二小姐、燕燕、妻子,也望着他。
两人相伴数载,了解对方就像是了解自己。
祝玉燕看出苏先生怀疑了,发现了,他就站在真相的边缘。
但是,她要怎么说呢。
而她早已打算不说了,保守这个秘密。
既然当年没有告诉祝颜舒,她也不必告诉其他人。
苏纯钧的疑惑真实而合理。
燕燕每天就在家里待着,她从哪里得来的情报?
如同赵书理曾有的怀疑一样,不过在应对赵兄的疑问时,他并没有此时此刻的迟疑。
编的嘛。
——假如不是编的,那是哪儿来的?
一个名字在他嘴边翻滚,可无论如何吐不出来。
假如是真的,他更不敢说出来。
兰……
是吗。
苏纯钧深思片刻,说:“那就找小报记者扩散出去吧,我来安排。”
祝玉燕没想到苏先生胸宽如海,临门一脚时还要退出去。
“好。”她点点头,深刻认识到苏先生在面对她时有多没原则,近在眼前的事实都要假装看不到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