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到医院,她昨天晚上翻来覆去地没睡好,早上医生查完房,就又立马睡回笼觉了。
颜北栀觑了觑陈丹彤的背影,小心翼翼地转过身,压低声音,对管家说:“麻烦您,都拿回去吧,我妈妈这边用不上的。请帮我和盛厌说声谢谢。”
管家很为难:“抱歉,颜小姐,我们没办法拿回去的。”
“……”
颜北栀无可奈何,走到一边,给盛厌打电话。
自然,在电话中,依旧是拒绝不了的。
盛厌就是这种唯我独尊的霸道脾气。
她收起手机,再次同管家道谢。
而后,把水果和牛奶拿到陈丹彤床边,花插到床头的花瓶里。剩下那堆保健品,尽数送给了护士站的护士。
……
周一,颜北栀和周芝琴请了一天假,留在医院照顾陈丹彤。
宜光私立和其他高中不同,学生活动多,请假外出向来不甚严格。
t班就更加随意。
周芝琴只是象征性地问了几句,便答应下来。
颜北栀挂了电话,回到病房。
陈丹彤正在摆弄床头柜上摆着的那束花。
她的手术安排在上午第二台,现在第一台才刚开始,估摸着还要挺久,又没法继续睡觉,颇有点无所事事的意思。
等颜北栀走过去,陈丹彤才停下手,扭过头,问她:“这花是谁送来的啊?”
颜北栀表情毫无波澜,坐下身,一边从书包里抽单词手册,一边随口作答道:“一个同学。周五人家家的车顺路带我过来的。”
“哪个同学啊?”
“你不认识。”
陈丹彤没作声,眼神中的狐疑难以消除。
但觑了觑颜北栀的表情,却始终没看出什么异常。
她只好说:“哦。那你记得谢谢人家。”
颜北栀垂眸,抿了抿唇,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……
手术进行得很顺利。
后面就是躺床静养一周。
医生说,恢复得好的话,不用太久就可以行动自如了。
颜北栀是备考生,每天风声鹤唳的,时间紧张,不可能每天陪床。
母女俩商量了一下,只能请了个医院的护工,白天先帮忙照顾,她自己则是每天放学再过来。
虽然来回奔波,但倒也说不上很辛苦。
或许,人的抗压能力就是这么培养出来的。
生活里的个中苦涩,镌刻在细胞里、血液里,将耐受力阈值逐渐提高,逐渐变得冷静而成熟,变得刀枪不入、百毒不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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