窒息的感觉逐渐变得明显。
颜北栀表情越来越难受,空着的那只手用力拍着他的手背,“松……手……!”
盛厌没有听到似的,依旧掐着她不放。
他五指细长,骨节分明,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出,依稀能看到血管。
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,都是非常好看的一双手。
但就是这双手,力气大得人挣脱不了。
颜北栀开始掰他的手指。
终于,盛厌松了手,却并没有完全放开她,依旧按在她的脖子上,蠢蠢欲动。
“咳、咳咳咳……”
颜北栀不自觉咳嗽起来。
面前,盛厌声音低低的,一字一顿地质问道:“你要是永远不出现在我的面前也就算了,为什么还要出现?”
在某一时刻,他确实有想要和她同归于尽的冲动。
她说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字,都刻在盛厌的记忆里。
午夜梦回,恨得人咬牙切齿,又无可奈何。
可是,他舍不得。
盛厌咬着牙,指腹轻轻摩挲着颜北栀的锁骨。
而后,又一点点往上,抚过脖颈,落到她尖尖的下巴上。
他捏着她的下巴,如同掌控着她一般,逼迫她抬头。
“……为什么?”
海西空气好,月光也明亮。
借着窗外的月亮,颜北栀盯着他看了许久。
她淡声回答:“是你特意找来的,不是么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中午才到格尔木,晚上你就来了,这不是巧合。如果我今天没有告诉想想我在格尔木,明天你的车就会出现在可可西里。对吗?”
“……”
“盛厌,是你要找过来的。如果你恨我,就该当做世界上没有我这个人存在。”
话音落下,刹那间,盛厌便沉沉地笑起来。
他说:“颜北栀,凭什么我要当没有你这个人?你不是恨我么,不是说看到我就想到你爸爸么?不是宁可死也不想见到我么。我不要你道歉,我要缠着你,要你每天都觉得难受,但是又摆脱不了我。这样不是很有意思吗?”
互相折磨,互相报复。
从前日子很短,但以后日子很长。
他们可以纠缠到不死不休。
“……”
闻言,颜北栀再次望进盛厌眼底。
他的目光像是有实质的,不同于海西带着凉意的祁连山风,因为瞳色漆黑,眼神弥足晦暗不明,有种粘稠的胶质感,叫人不自觉心尖发颤。
她率先转开目光。
再将自己的下巴从他手里挣脱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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