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北栀没作声,拿着餐盘,径直往前走去打饭菜。
她的背影依旧是纤细瘦弱的。修长的脖颈,瘦伶伶的肩膀,像蝴蝶翅膀一样单薄,弱不禁风。
是哪怕穿着薄帽衫,也挡不住的清瘦身形。
似乎只要一只手,就能牢牢握住那截骨头。平白叫人生出些许暴虐卑劣的占有欲来。
纵使如此,盛厌从没见过颜北栀佝偻驼背。
她永远都是那样站得笔直,亭亭玉立。天鹅一样修长的脖颈,一副不卑不亢的气势。
“……在发什么呆?”
转眼,颜北栀已经回到盛厌旁边,淡淡地说了一句,将他从出神中唤醒。
盛厌摇头,“没什么。”
“哦。”
颜北栀没追问,就近挑了张桌子坐下。
盛厌便也顺势坐在她对面,目光如炬,牢牢盯着她的动作,看她慢条斯理地挑土豆丝。
这个点,食堂里没别人在。
因为环境太过安静,一点细微响动就变得无比清晰。
比如呼吸声。
比如吞咽声。
比如勺子和碗相触碰的刺耳声音。
……等等。
一种莫名其妙的气氛无端地氤氲而开,在空气中升腾,紧张又缱绻,泛起阵阵涟漪。
两人之间,好像直到此刻,才有了真正“重逢”的氛围。
颜北栀倏地放下勺子,坐直身体,同盛厌对视。
他的眼睛黑白分明,欲说还休。
颜北栀顿了顿,率先开口:“这两年,过得还好吗?”
盛厌:“不好。”
声音回荡在偌大房间,听起来空空荡荡的。
只是,因为他答得太过斩钉截铁,颜北栀没忍住,轻轻笑了一下,“抱歉。”
说实话,盛厌确实过得算不上太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