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杨仪,李校尉一辈子也不会知道,之前自己的那些同僚为什么就无缘无故、接二连三都死了,而且症状都差不多。
原本他以为是会传染人的可怖病症,原来竟出在最不起眼的饮食之上。
倘若大家不晓得病因,以后势必还会再有死于此症的军民,当然还包括李校尉自己。
她一个举动,便能造福千万人。
他们是打心里盼着永安侯能够好端端地,长命百岁。
李校尉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里走,一边说道:“我叫人给永安侯跟薛督军立了两个长生牌位,日日上香,希望老天有眼,可一定要对永安侯好些。”
旁边几个人听说,一人道:“我听说那个被永安侯救回来的小顺子家里,也给永安侯立了一个长生牌位,我家里的也催着叫我立,这到底有什么讲究?”
李校尉走的累了,扶着一棵树,说道:“这个简单,就是在牌位上写着恩人的名讳,比如‘永安侯杨仪’,比如薛督军的名讳,他排行十七,单名一个‘放’字,然后是祈求福寿等的字眼……每日上香,听说可以增加永安侯的福寿。”
旁边的忙问:“这样做会管用么?”
另一人却强打道:“管他呢,反正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。有道是心诚则灵。”
“对,就是这个心诚则灵!”李校尉表示赞同。
大家说道:“我们也想向永安侯跟薛督军尽心,只是做不了什么别的,这倒是力所能及的……唉,永安侯,薛督军,还有俞监军他们,北境真真多亏了这些人,不然……光是之前那三十万的北原军马,这会儿北境将是什么样子?只怕已经沦落入北原人手中,我们也都已经成了待宰猪羊了。”
大家甚是感慨。
李校尉看着远方白茫茫的雪林,疑惑地道:“所以现在,一定要先把那孩子找回来,说来……我们这许多人上山都艰难,那小子一个人总不会跑太远吧,为什么一点踪迹都没有。”
一个老猎人道:“大人,这长生南山说大不大,但要藏几个人,是再简单不过,别说是我们,就算派上千人来,也未必能找到。不如……我记着之前山神爷伤人的地方、似乎离这里不远,或许去那里看看?”
李校尉如梦初醒:“我怎么忘了这个呢,对,就是那里!”
于是大家判断方向,又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,转了几圈,终于快到了上次决明被发现的地方。
而就在这时,几个猎人发现了地上很浅的脚印!而且脚印不大,显然是属于决明的。
李校尉大喜:“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!”
大家干劲十足,循着脚印向前,但就在走了一刻钟不到,头顶的天色忽然阴了起来,不知从哪里吹来一股寒风,让每个人都毛骨悚然,而在风中,仿佛有一股淡淡的慑人的腥气!
其中一个白胡子的老猎人脸色大变,急忙道:“不能往前了!”
李校尉正抬头看天,闻言道:“怎么了?”
老猎人还没回答,众人只听见隐隐地一声虎啸!
那虎啸低低而来,听着仿佛是一声悠远的叹息,又像是猛兽乍醒,打了一个哈欠。
所有人都变了脸色。
那老猎人猛然止步,骇然地看向李校尉道:“大人,这是山神爷在警告咱们!”
他回头看看来路,道:“大人,我一直觉着奇怪,虽然这长生南山上的路很杂,但我们都是走惯了的,按理说不会迷路,可是方才来的时候,竟好像在原地转了好几次,现在想想,应该是山神爷不愿意我们打扰……”
他望着李校尉,纵然不说出来,李校尉也该明白了。
北境不同于别的地方,神鹿小城跟长生南山更不同于北境别处,这里自有自己的风俗。
这些猎人都是大半辈子在山里出没的,他们极敬畏守山神,对于那只老虎的吼声,十分熟悉。
他们绝不是故意说来耸人听闻的。
若是在平时,李校尉立刻就会从善如流,他也不愿意冒这种险。
若对方是敌寇,他自然不会退缩半分,但那可是守山之神,谁敢去撩虎须。
可是一想到决明……万一决明被那老虎带走、甚至发生了更坏的事,那至少自己该一探究竟。如果来得及,还能把那孩子救回来。
李校尉咬了咬牙:“既然这样,你们就先下山去等我,我再稍微向内看看。”
“大人使不得!”猎人们拉住-->>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