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大意。”
他没有说话,杨争叹了口气:“要不过不了几年,你就要保温杯里泡枸杞了。”
刘凯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,但他又想不出来这话怎么不好。
他正想着要不要问一下的时候,那边杨争突然又道:“你不是最强的。”
“……所以?”
“也不是最高的。”
“我当然……”刘凯正要说自己当然不是最高的,说到一半,突然愣住了,然后,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他心中蔓延、回荡。
他不是最强的,也不是最高的,所以这片天,也不用他来抗。
他应该生气,可是为什么,又觉得好像突然浑身都轻了?
原来,他一直把这个当做压力吗?
他垂了下眼,慢慢地开口:“你呢?”
杨争没有回答,他又道:“你是那个最高的吗?”
“我当然,也不是。”
刘凯再次怔住了,杨争一扬眉:“但那又如何?”
刘凯看着她,杨争一笑,然后突然的站起身,挥舞了一下手臂:“冠军——”
全场一静,然后刚刚才停下的呼喊又响了起来:“冠军——”
十五中出线了,不仅学生们高兴,他们的家长也高兴,特别是武学生们的家长,而这里面最高兴的,恐怕就是杨争的父母了。
前三十年看父敬子,后三十年看子敬父。
虽然说的是早期儿子的面子是老子给的,但要是儿女太拉胯,父母脸上也真不是太好看。
杨争的父母都是普通人。
杨亮现在所在的皮鞋厂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,因为他好歹还算是个小领导,就先干着。
张金慧却是早早下岗,在街头开了个理发店,不是发廊,就是传统的理发店,做的都是熟客的生意。
这熟悉了,免不了要说一下家长。
“哎哟,一儿一女啊,好福气好福气,儿子在十四中,好学校好学校。女儿在哪儿?十五中?十五中过去好像还不错……现在还有这个学校?”
在面对这样的疑惑的时候,张金慧也只能礼貌而尴尬的微笑了。
在前一段十五中出事的时候,张金慧是没有开门,不过后来稳定住,还要继续做生意,这一次人家就问杨争选择了什么地方,张金慧只有继续微笑了。
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。
张金慧会一边给人家洗头一边说:“这孩子傻,学习是真不成了,好在练武还凑合,上一次就赢了二十七中的一个什么三级武者。是,就是三级,她几级?我也不知道啊,我也不懂这些。她说要上x大的,我觉得悬,唉看吧,这孩子大了,你就管不住啊!”
说的非常无奈,很是头疼。
杨亮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。
不过也有真头疼的地方,比如皮鞋厂的厂长就找到了杨亮,想让杨争给他们做个广告。
“爸……”杨争眨巴了下眼,又眨巴了一下,“你们厂现在主要是在做高跟鞋是吧?”
“是啊。”现在他们厂也就高跟鞋还能卖卖。
“你确定,我穿上高跟鞋会走路?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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