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过伏龙山?”何危惊讶,“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?”
“因为你回来就发高烧,烧了三天,醒来之后山上的事全忘了。”叶兰兰叹气,“我们当时找了你大半天,秦叔说是因为伏龙山阴气重,你遇到鬼打墙了,一直没绕出来,才会发烧。”
夏凉好奇问:“后来何支队就变啦?”
“是啊,”叶兰兰点头,“不爱哭了,性格变得坚强沉稳了,也不喜欢穿那些颜色鲜亮的衣服。可我还是很喜欢阿危小时候软萌萌的样子,比现在好玩多了。”
何危一直沉默不语,夏凉还以为提到这些让他不高兴,赶紧换了话题。
直到回去,何危都在思考这个问题。他小时候曾经去过伏龙山,却一点印象都没有,在山上迷路的大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?
而且又是伏龙山,总觉得那个地方似乎真的有什么神秘力量,总是发生一些诡异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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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边挂着火烧云,温暖余晖撒进郁郁葱葱的树丛,何危打量四周,山林景色都差不多,让他一时难以分辨这是在哪里。
他总感觉自己轻飘飘踩不到地,仔细一瞧,他的全身都是半透明的,能透过手脚看见对面的树林。再低头一看,的确没踩到地,他的脚尖和地面隔着几公分,正是漂浮在空中。
“有人吗!”
“有没有人在!”
清脆的童声响起,何危回头,只见一个穿着白色小衬衫和藏蓝色小短裤的孩子背着书包走来,气喘吁吁,伸手抹掉额头上亮晶晶的汗珠。
他的眼睛黑亮有神,五官姣好皮肤白里透红,小脸儿一掐像是能出水。一头黑亮短发,刘海被汗湿贴在额头,他扶着树,累极一般坐了下来,用手扇着风,抬头看着夕阳。
“……你好。”
身后传来细细弱弱的呼唤,何危回头,只见又一个孩子在身后。他穿着鹅黄色的t恤和白色短裤,挎着小水壶,一双大眼睛怯生生看着坐在那里的小男孩儿。
白衣男孩回头,黄衣孩子一愣,渐渐睁大双眼。
站在中间的何危也感到不可置信。
这两个孩子的长相完全一致。而且他们的眉眼脸型都很熟悉,好像是……
“你是谁?”白衣男孩问。
穿黄色t恤的男孩儿轻声回答:“……何危。”
好像是我的童年时期。何危愣愣想。
白衣孩子一下跳起来:“我才是何危!”
他直直冲来,从何危的身体里穿过去,揪住那个孩子的衣领,一只手搓着他的右脸,冷冷质问:“你是不是何陆?肯定是的,你就是这样,就喜欢做这些恶作剧!”
黄衣服的小何危弱弱抵抗,豆大的泪珠滚下来:“我真的是何危……不是何陆。”
见他哭得梨花带雨,白衣小何危终于停手了,发现他的眼角下果真没有泪痣,瞬间迷惑:“你真是何危?可我也是何危啊,怎么会有两个我呢?”
他带着泪痕摇头,抱着膝盖坐在地上,把脸埋进胳膊里细细弱弱的哭泣。
“我不应该自己跑来伏龙山……妈妈爸爸和弟弟都不见了,我找不到他们……”
“别哭了,我也找不到。”白衣小何危盘腿坐在地上,托着腮,“我们是来这里郊游的,结果何陆跑不见了,我来找他,也找不到路回去。”
黄衣小何危露出一只眼睛,瞄着他:“我弟弟也叫何陆,特别乖特别听话。”
“……我讨厌何陆,我也想有个乖巧的弟弟。”
两个孩子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,接着白衣服的把黄衣服的拉起来,在偌大的山林里,多了一个人之后便不再害怕,两人摸索着下山的路,一边走一边闲聊。
何危一直跟在他们后面,听着他们的对话,渐渐分辨出这两个孩子的真实身份——一个是这个世界的他,一个是对面那个世界的何危。
“你知道什么是离婚吗?”黄衣小何危问。
白衣小何危摇头,听他接着说:“我爸爸妈妈离婚了,我以后跟妈妈住,阿陆以后跟着爸爸住,我们以后都不能在一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