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星桥捏了?捏她的脸蛋,笑说:“可爱鬼。”
他攥着温始夏的手,连同自己的一起放入外套的大口袋中,摩挲了?下她的手指,问:“刚才看你抡着钥匙出来,上面的小狐狸怎么不见了?。”
“留在宿舍睹物思人了?,八月出去遛哼哼都丢了?一次,找了?好久。”
傅星桥点头?,说那也?行。
行至江边人少?处,温始夏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,拿起手机拍照。
旁边人安静站着,忽然出声问,闲谈一般:“你之前说你哥哥在英国。”
“是。”
“在英国干什么?”
温始夏没回答他的问题,她习惯性地去看深蓝的天,去找会不会有星星。
他们在一起看过很?多次安城的景,那些滂沱的大雨砸伤泥土,烈日骄阳那样烫人,可最后林林总总汇集起来,竟都变成她心里一场潮湿的细雨。
可到底是没有星星。
挺可惜的。
温始夏忽然想起来,因为奶奶生病、他去京城的缘故,两?人竟没能完整爱过一个夏。
她的喉咙几乎哽咽,明明两?人还?并肩站在一起,却只能维持住表面的体?面。
“师兄,你不是保研了?吗,为什么抽屉里还?会有出国资料啊。”
温始夏还?是问出来了?,像是某种预兆,也?为冬天埋下一个清楚的伏笔。
傅星桥想了?很?久她是什么时候看到的,是五月份这封文件被傅明义寄过来的那天,是她打完吊瓶去书房写作业不小心看到的,还?是暑假她常去家里呆着,窝在书房看书的时候最后却也?只能在坐标轴上画下一个点,把一切都怪罪给命运。
因为爱情?不是数学题,没那么多错对,也?没什么逻辑。
温始夏问完也?不等他回答,只偏头?吸了?吸鼻子,声音隐隐带着笑意,搓着手说:“真奇怪,明明才九月,晚上已经?这么冷了?,师兄你送我回宿舍吧。”
她私心里想再拖一拖,非要为逃避寻个借口的话,只能说,她觉得自己今天题答得还?不错,因而不想做什么了?断。
他声音带着涩意,应得极慢:“好。”
2019年国庆与中秋一齐放,安城气温从十月一号那天开始骤降,自此再也?没能回升。
秋天转瞬即逝,冬天来得急促,带着一场从北方吹来的冷风,校园里人人步伐比风还?急,被冷空气催着前进。
周五,温始夏去隔壁学校参加了?教师资格证的面试,抽到的题目是试讲韩愈那篇《祭十二郎文》,底下坐着的几位老师看起来面善,而她的心一直狂跳,仿佛要挣脱某种束缚。
结束后,傅星桥打来一个电话,问她能不能来顺舒三号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