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在单人沙发?上,双手撑在绵软的坐垫上,像是撑住身体?里的防线。泪水如泉涌,她低下头?将其砸在地毯上,连哭腔都很?轻,声音压抑着,说了?今晚第一句与主?题有关?的话——
“谢谢师兄,我们也?算有始有终。”
客厅只开了?壁灯,似为刻意营造这样感伤的氛围。
温始夏隐约闻到了?玫瑰味道的香熏,也?不知道是不是黄玫瑰散发?出来的味道。
这让她想起去年夏末,廊灯暗影下,他的脸疏离、轻佻,却还?是递过来一张擦手纸。
傅星桥稍微动了?一下,温始夏抬手抹掉眼泪后,看到一滴晶莹从他身前埋进地毯里。
露台为什么留了?个缝?与厨房窗户的缝隙相呼应,穿堂风吹过,高层处更?冷。
温始夏哆嗦着嘴皮,再问:“其实来之前我想过要一个答案的,我想明明勇气、忠诚、信任,我们都做到了?,又为什么还?会分开呢?”
她再抑不住泪意,残存的气泡果酒又甜又涩,她舔了?两?下唇瓣后,觉得心口也?长出了?一张嘴,漫天的红色要生吞了?她。
“我甚至在九月份就抛出我的苦痛让你解释,但?是你没有。所以我觉得答案是什么已经?不重要了?。”
我只是觉得很?可惜,曾以为坚固、牢靠的爱情?,竟然连一年也?没有熬过去。
这是她最后一句话。
温始夏没再等他的反应,只说太晚了?我该回去了?。
她从包里一件一件掏东西,那件冲锋衣露出来的时候傅星桥很?明显僵住了?,他好像想叫她,喉咙却被堵住似的,没法出声。
“这里所有东西都是你的,我一件也?不用带走。你不用像小说里写的那样,打电话或是发?短信让我来取东西。多尴尬的。”
哼哼又在挠门?,温始夏站在茶几边,从包里取出那盒已经?凉透了?的牛奶,俯身放在桌上。
那竟然是他们今晚谈话,距离最近的时刻。
她沉默地穿衣,一颗又一颗系好牛角扣,掰门?的前一刻,傅星桥的声音传过来——
“小师妹。”
温始夏顿住,背对着他深深闭眼。
他说的这话可以称得上乞求:“师兄可以再抱抱你吗?”
“挺奇怪的,不了?吧。”她说。
其实温始夏还?有很?多话想说。
想说天竺葵冬天也?不用浇,想说虽然有牛奶和蜂蜜水但?还?是少?喝点酒,想说哼哼狗龄到了?得尽快做绝育,想说数统院的选修课已经?结课,想说haribo的软糖她只喜欢星满贯的,还?想说自己学会了?不在拐角处系鞋带。
可青龙寺分明不灵,也?有可能是她的心思太过隐晦,她也?曾想过自己与他就该遗憾,该分离,该桥归桥路归路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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