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樘:“……”
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陈茶不光盘算自己手里的钱,还把他手里钱的用处都盘算的一清二楚。
偏还都合理的让他找不到驳回的理由。
这戏精挺精明,算计得面面俱到。
只是盘算的这么细致,她真想留下不走了?图什么?
“不对啊!你不是出去跑了一天?怎么还剩二百块?那么冷的天你在外面就没买点吃的??”
程樘那二百块不是大钞,都是十块的大团结,摊开在她面前,陈茶一眼就看出来钱一张都没少。
程樘嗯了一声,不解地看了陈茶一眼,似乎不明白她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。
“那么冷的天,你在外面一天都没吃点东西?”
程樘点点头。
陈茶:“……”
那么冷的天,他腿伤未愈走那么远的地方,得是什么滋味?
一个连一顿午饭都不舍得买的男人为什么舍得给她买肉买棉鞋?
陈茶一时间五味陈杂,但也清楚程樘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让人同情或感动的事,所以只提议道:“要不我们买辆自行车吧?这样出远门方便些。再说我们什么交通工具都没有,你做好的家具也没办法运到集市上去卖啊?!何况,你这腿不能老这么走远路,万一真瘸了怎么办?”
程樘不是没考虑过这事,但是一辆自行车要一百多块,于他而言太奢侈了。
沉吟半晌,程樘道:“先试试,如果家具能卖出去就去买自行车。”
说完把陈茶塞回给他的钱往口袋里一揣,继续干活去了。
陈茶点点头,心想得更省一点了。还能怎么省呢?必需品不能不买只能买便宜点的,至于蜡烛这种易耗品最好能找点省钱的替代品。
“程樘,我去你三伯娘家的时候,发现她们家照明用的不是蜡烛是石头,那东西是不是特别便宜?”陈茶一边把钱重新规整好,放进贴身口袋里,一边兴致勃勃地发问。
那石头亮度还行,而且一直不灭,比蜡烛绝对省钱。
程樘吹了下刨下来的木屑,头也没抬,“那石头是呕吐石。我们村很多用来照明用的。都是在化工厂附近捡回来的不要钱。你这么娇气用不了那个,那个烧起来会臭烘烘的。”
陈茶确实在刘珍珠家闻到了臭烘烘的味道,原来是那石头散发的?!可真是名如其实。
虽然她不认为自己娇气,但是那个臭味她确实闻了想吐,只能作罢。
省钱是没得省了,那就只能想办法赚钱了!
陈茶再次陷入沉思,在这穷乡僻壤,有什么赚钱的办法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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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樘花了两天时间打了两张同款小方桌,又做了四把小椅子和几个马扎。
程樘负责工艺部分,陈茶负责刷漆以及后勤保障。
到崔家集那天,晾干油漆的小家具们就能拿去卖了。
因为上次借板车闹得发小两口子不痛快的原因,这次程樘没借交通工具,找了两根麻绳把小方桌和小椅子往背上一扛,就出门了。
陈茶执意帮他背着那六把马扎,跟在他身后颠颠地去赶集了。
崔家村在钱榆村南边,走小路的话大约只有三四里地,也就半小时的路程。只是小路坑坑洼洼不好走,陈茶有几次差点摔进沟里。
程樘看不过去,强行接过她背上的马扎,还腾出一只手牵着陈茶。
说是牵,其实是拽。
程樘的大手握在陈茶左胳膊肘上方拉着她往前。
陈茶用右手轻拍他手背,“你慢一点,我要跟不上了。”
也不知道一个腿脚不好的人为什么能走路这么快!
程樘放慢脚步,回头看了她一眼,“让你在家等着别跟,你非不听。”
陈茶不服气地反驳:“你第一次做买卖没经验得靠我压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