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州不是一个州,而是一个小县城。
这里的民风并不开化,前一位县令听闻在百姓暴起的时候被分尸了。后面继任的县令做出了“闻食人,长惴惴”的诗。
这一去,怕是凶多吉少,反正回来是难了。
能入朝堂的都不是善茬,都是狐狸,这一个为什么去永州,众人细细想一想也知道。
他曾经辱骂过皇后娘娘,认为皇后娘娘不该干涉前朝之事。
而沈怀楠如此做,是沈怀楠的意思,还是皇后的意思?又或者是皇帝的意思?
这人刚走,朝堂上反对皇后给皇帝批奏折的呼声就少了下来。英国公给沈怀楠送去了一箱子珠宝。
沈怀楠又把珠宝给皇帝送去了。
——当然,他送的是银子,珠宝都当了。
“英国公大人应该是想感谢臣,但这又不是臣的意思,这是陛下的意思。”
皇帝道:“既然是感谢你的,你就拿着吧,虽然朕早有贬李思去永州之意,但也是你出的手,你遭的骂名。”
“英国公想必也看他不顺眼,这才感激你。”
沈怀楠不忿道:&ot;朝堂之上常有人意见不合,大家都是讲理的,哪里有一上来就敢辱骂皇后。&ot;
“他们是觉得陛下仁善,皇后娘娘是不在意,这一年里任凭他们说没有出来说过话,所以才敢放肆。”
“可是再怎么样,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,哪里是他们敢置喙的。退一万步说,皇后娘娘也是您的妻子。”
“要是有人敢骂臣妻,臣就要跟他们拼命的,臣与臣妻年少就经常被人欺负,总是被人辱骂,好不容易都抱上陛下的大腿了,若还是被人辱骂,臣与臣妻——”
皇帝赶紧喝止,“回去吧回去吧。”
他一点也不愿意听。
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父皇不喜欢听澹台老两口说话了。
沈怀楠哀怨的看了一眼皇帝,“臣告退。”
等回到沈府,便见邵衣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,“听闻你如今已经有了奸臣之相。”
沈怀楠默叹一句,“这才开始。”
他这般正经,折邵衣也不得不正经起来。她安抚的摸了摸沈怀楠的头,“没事,没事,皇后娘娘之前跟我说,万事不由人,不是他们伤害我们,就是我们伤害他们,没有谁是对的,也没有人是错的。”
这一条路,注定要有鲜血淌上去。不是他们,就是自己。
折邵衣小声的道:“我甚至给小花他们想好了后路。”
沈怀楠震惊,“后路?”
折邵衣:“是啊,我在云州买地了。”
沈怀楠默然。
“你给小花和小狸买了地,也买宅子了吧?还有一个新的身份?”
折邵衣点头,“是啊。”
她道:“咱们落败,河洛小朔等人是没事的,但是小花小狸却是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