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那天晚上,她在恐慌无措中听到他对她说的。
……
房间内明亮温润的光晕衬在宁心身上,显得她的脸色比灯光还白。
她嘴唇微动,似是想问什么。
然而千方万语堵在喉间,无法成功发出声音。
就连眼睛都是干干的,透不出丝毫其他情绪。
系统不忍地别开视线,心想:这大概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吧。
不过她这么快就相信,倒是出乎系统的意料。
它还以为她会来一套“你们这些骗子,我不信我不信”“我恨你”“你杀了他我要为他报仇”之类歇斯底里的经典术语。
再看桑洛和季从无,两人同款面无表情脸。
“……”
该说不该,还真有点像。
同时,这俩人很是默契地都没有吭声,四舍五入,算是耐心地在等宁心整理情绪。
相当不容易也许
好一会儿,宁心才干涩着声音开口:“我父亲……是怎么死的?有证据吗?”
回答的自然是季从无,他三两句说完,以“没有证据”这四个字结束。
宁心听完,竟也没有追着问类似“没有证据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”的话。
她似乎在心里已经有了判定。
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。
她再次开口:“他死了?”
“嗯。”桑洛回答的。
见她这么平近,想着季从无说她内心不像外表那么脆弱,便体贴地多说了句:“需要我描述一下详细过程吗?”
系统:“……”
魔鬼啊魔鬼。
宁心也不在意,只低低摇头:“不用了。”
桑洛扫了下她,不耐烦她半天才蹦一句出来,直接道:“还有什么想问的?”
“没有了。”宁心撑着沙发站起来,第一次没有成功,第二交成功了。
她没看两人,垂着眼睛说了声“谢谢”,然后往外走。
只不过刚走几步,身后就传来桑洛慢吞吞的嗓音:
“话我只说一遍,机会我也只给一次。”
“出了这间门,你是死是活不关我的事,想清楚再做决定。”
桑洛觉得自己今天行的善已经非常多了,扔下这句话,她找出睡衣,也不管宁心的反应,径直进了浴室。
不一会儿便有哗哗的水声响起。
宁心的步伐因为桑活的话,本能地停了下来。
——而她真实的想法是继续离开。
可脚步已经停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