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刚才吃得太快了,肚子里进了气,张铜麦开始不停打嗝,止也止不住,到最后又哭了起来,嗝反倒止住了。
“都是我的错!”她哭喊着。
释月见状却是点点头,张铜麦那天的确是嘴快了,引得张茂忌惮。
书香见她火上浇油,急得手足无措。
“嫁去哪了?”释月问。
张铜麦一开口,哭腔止不住,“给府尹大人做妾了。”
张铜麦觉得很冷,在这春末夏初的午后,冷得浑身打颤。
“等你阿姐回来,想法子将她赎出来。”
释月随口安慰,却见张铜麦泪如雨下,“我去过了,可沁妹说她认命了。”
“既如此便罢了,不必太过自责。”释月道。
张铜麦只摇头,“不,不,她不愿的,可至亲之人所设的桎梏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挣脱的,如果不是我那日失言,一步步慢慢来,等着沁妹长大掌权,哪里还会在羽翼未丰的时候被张茂草草决定了这一辈子?”
第73章茭白和六月黄
◎“徐先生?”◎
张茂此人虽没有多少智慧,但足够心狠恶毒。
张沁是他自己的女儿,他都下得去手,草草嫁去城外,生儿育女操持生计,将她的才干尽数湮灭,即便走运,得以施展一二,也不过是躲在男人身后,替他们挣名利!
如果想开一点,自己虽掌不了权,但儿女有了出息,倚仗他们安享晚年又有何不可?
可他厌极了乔金粟,恨她一个女人当家,牢牢把着大权不肯松手,否则以他嫡亲侄儿的身份,张家的就是张家的,哪里会姓了乔。
张茂酒醉后常有言,‘他张巷边糊涂我可不糊涂!他张巷边没后我有后!’
“有时候,心黑一点,手毒一点,才能护住彼此周全,总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慈悲和良心上,是很愚蠢的。”
释月静静看着哭泣的张铜麦,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是宽慰她的。
张铜麦渐渐停了哭,眼神也一点点变得坚定起来。
张茂是赶着乔金粟出门这两日操办的婚事,等乔金粟回来之后,生米早已煮成熟饭,她亦是无可奈何。
乔金粟知道了这事,听过张铜麦口述,没去找张沁,也没去找张茂,只是把几个暗地里调教着的管事一抬,架空了张茂,但面子功夫还是一样做好的。
一日两日,张茂还觉不出什么,依旧是满铺子打转,呼呼喝喝,摆他大掌柜的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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