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叫花鸡,被赵虎啃了一半,他才晃荡悠悠地进了大殿。
嘴里啃一只,手里还提溜着一只,满嘴流油的样子让其余四人看着直皱眉。
“吃吃吃,就知道吃!”黄太子看不下去了,好歹这是自己的皇宫大殿,自己召集他们来是“商量国事”的,你手里抓着只鸡玩命啃算怎么回事,“让你做的事做得怎么样了?”
“完了呀!”赵虎丝毫不怕,他近来给云土国实实在在做了不少事,有功劳在身就是不一样,“商道都打通了,我们这儿到金邮城这一路,保证你连个小毛贼都抓不到!你们是没看到那阵仗,每个城都出了钱出了人,足足上百匹骡马,现在不停地来回运东西。那些个猪肉、鱼、棉布都会运进来,我们的粮食也能运出去卖钱,哈哈,皇上,我们以后就等着发财吧!”
黄太子点点头,颇为满意:“人呢?以后城外的东西运进来,总要有人来卖,生意总要有人做,江广,你来说说。”
“皇上,我觉得,人不能再多了。”江广拱手答道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云土国日益繁华,我们这些天又广发布告,有招贤纳士之意。”江广道,“那原先逃亡在外的云土国人士,足足回来了百余人,此其一;周边乡村农夫百姓,见此好处,个个拖家带口而来,多了千余人,此其二;那些逃荒在外的流民,一个见一个进了城,众口相传来我国有饱饭吃,一下子涌进来几千人,此其三。若是我们再不收手,流民会越聚越多,届时房屋田地都不够分了,到时后悔就晚了。”
黄太子闻言,不说话。江广说的自然是真理,但他就是觉得有点憋屈,不痛快。
“皇上。”钱蕴摸到了黄太子的心思,“饭总要一口一口吃的,如今之计,唯有扩大云土国的规模,在那城外再建造城镇;或是把那周围村庄也纳入云土国范畴,将来国民才能越来越多,云土国才能越来越大。但是建造城镇需要工匠,纳入周边乡村需要军队维持,这些都是一步一步发展来的,急不得。”
“如今我云土国共有八万两千六百三十五人,已经全部登记在册。”假太监说话总是见缝插针,在几位大人的空当适时说道,“绝大多数都是周围种地的百姓,他们白日出城种地,夜间回来。商铺很是紧俏,原先空着的饭馆、杂货铺、字画店、铁匠铺等等,如今都有不少人想租。依着我们原先的计划,租铺子是不需要租金的,一年后盈了利交税即可。然而这样一来,想要开铺子的人就极多,原先一个小饭馆居然有三四十户想要租。这可如何是好,还请皇上定夺!”
“尽说点废话!”赵虎骂道,“这种情况还需要想?拍卖啊!让他们出价,谁出价高就归谁!”
“乱世流民,哪里来的闲钱拍卖?”钱蕴反问。
“你们读书人就是不会变通!”赵虎哈哈大笑,“让他们拿税金来拍!比如我们现在是五分税,你同意出六分,铺子就归你;再有人同意出八分,铺子就归他。就这样,白纸黑字,谁承诺一年后交的税金最多,铺子就是谁的!”
赵虎出了个馊主意,馊到所有人都觉得是个馊主意,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他。
只是不得不承认的是,近来赵虎的脑子的确是聪明多了!
于是众人只能看黄太子。
黄太子思考了片刻,问:“如今什么铺子竞争最多?”
“自然是饭馆。”假太监道。
黄太子点点头,随后道:“下一道圣旨,所有铺子,先紧着吃穿住行来,饭馆、杂货铺、油盐店这种,不怕多开两家;原先的什么古董店、胭脂铺,如今这世道怕也没有人想开这种店,我们可以出钱出工,帮助百姓们改造成吃穿住行的店铺。”
“是!”假太监领命道,“那----饭馆这种铺子,想开的人实在太多,而且大多是乱世流民,身上没钱,如何分配呢?是否用赵将军说的手段来分配?”
“他是一脑袋浆糊,你们也是一脑袋浆糊?”黄太子笑问。
赵虎脸瞬间涨得通红。
“饭馆讲究的是啥?好吃啊!你不能啥手艺都没有也想开饭馆吧?”黄太子笑道,“由朝廷出钱,举办一次厨艺比赛。所有想开饭馆的住户,都要参加比赛。云土国要建造三家饭馆,厨艺大赛的第一第二第三名,就可以经营饭馆一年。一年之后,我们再开第二次厨艺比赛,饭馆轮换。”
众人目瞪口呆,皆被皇上的智慧给折服了。
“同时,铁匠铺也需要两家,裁缝铺需要一家。”黄太子又道,“百姓通常用不着铁匠铺,所以铁匠铺的生意,主要由朝廷来照顾,同样召开铁匠大赛,挑选出优秀铁匠,首先给我们朝廷的士兵把武器盔甲给打好!再往后,什么肉铺鱼摊杂货铺,分别按照各自的手艺技艺,举办比赛,一一分配。”
“是!”众人一齐领命。
“首先就举办那厨艺大赛吧!”黄太子道,“请穷途客栈的四位、还有林秀才、柳兮兮,跟我们一起做评委。”
万英城,木子庄,杜家。
小小的木子庄,这乱世三年,仅有一个杜家。
夫妻俩三年前过得就是苟延残喘,如今还是苟延残喘。
杜珩不再读书,夫妻俩终日砍柴打猎,又或者去那山里采药;然后拿着所得的有限草药木柴拿到万英城去卖,偏偏那万英城颇不安稳,两伙土匪彼此都消灭不了对方,最后协商共同管理万英城。可偏偏管理过程中经常意见不一致,以至于朝令夕改。如此一来百姓便遭了殃,常常会受到莫须有的无妄之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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