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凝一愣,眼中瞬间涌上一抹惊恐,“皇兄不会的,皇兄从小通情达理,深明大义。”
“哈?”江鸣谦眉梢轻挑,语气悠悠道,“凝儿刚才不是还说人心易变,岁月匆匆,朕亦变得不像从前了,怎的如今又拿着一成不变说事?”
沈凝猛地被噎住了,幼时两人便喜欢你来我往的争论,有时是因为一处典故有时是因为一处措辞,当时只觉得棋逢对手,好不精彩!
现如今倒没有一丁点曾经的心境了。
说着江鸣谦拿起那证据,大概翻了几页,对着李德福道,“传朕旨意,事情既以查明,便立刻放了赵将军,朕念赵将军被冤,特许朕将军在太医院养病,直至身体好转。”
“这恐怕不符合规……”
江鸣谦冷眼瞧了李德福一眼,“你这差事当的愈发好了。”
“奴才不敢,奴才不敢,奴才这就去办。”
说着江鸣谦又看着沈凝,“宁安公主也陪同驸马一起,留在宫中照顾驸马,不知公主意下如何?”
“是。”
沈凝心里直打鼓,她猜不透江鸣谦到底想要干什么,只觉得悬在自己脑门的那把利刃,将掉不掉,愈发让人心声惧意。
“天色已晚,宁安公主跪安吧,碧秋在永祥宫等着你。”
“是。”
沈凝在心里长长吁了口气,只觉得自己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,匆匆应了声,便逃也似的离开了。
一走出殿门,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。
沈凝刚一出去,迎面就撞上宣完指令回来的李德福,李德福看见她从宫里走了出来,眼里闪过一丝讶异,可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过去。
“公主慢走。”
“谢公公。”
李德福看着沈凝匆匆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,紧接着进殿朝着江鸣谦回话。
“回禀皇上,一切已办妥当。”
“恩。”江鸣谦应了声,抬眼就看见李德福心事重重的望着他,“怎么了,有话便说。”
“奴才只是不解,皇上就这么放过赵将军,明明那赵将军……皇上怎的也让公主走了?”
江鸣谦忽的笑了声,没有搭话。
有些事情,只有当事人亲自揭开时,才会更有趣。
……
永祥宫。
沈凝还没走进宫门,隔着老远就看见碧秋站在门口朝着远处张望着,看见她后立刻笑开了,“公主可算回来了,奴婢一直在这等着呢。”
碧秋一边搀扶着沈凝往殿内走,一边喋喋不休道,“驸马爷已经被送到太医院了,公主可放心了,奴婢这几日真是担心坏了,现在公主回来便好了,奴婢也可放心了。”
碧秋连着说了一长串,都没听到丝毫回应,忙转过头看着沈凝。
她看见沈凝紧紧的颦着眉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翠秋在心里叹了口气,公主为驸马爷奔波操劳,应该是累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