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寒月奇道:“小姐何以自降身份这么做?”
肖烛汍道:“我在等一个男人。顺便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可能等不到到他了,而我又不想孤独终老,我是个害怕寂寞的女人,所以我在这儿找一个能陪我一同归隐的男人。”
“在这种地方找男人?——!”江寒月大惑不解,实在不可理解,“那小姐恐怕永远都找不到了。”
肖烛汍道:“那我便待在这儿,日日玩不同的男人,自由自在,直到找到或者等到他为止。”
江寒月道:“有多少积蓄供小姐挥霍?”
肖烛汍道:“这你不要担心。待到那个时候,我自然会离开归隐。”
江寒月又问:“那若那个时候小姐也没有找到或者等到他呢?”
肖烛汍不耐烦地说:“这你不用担心。”
江寒月有些愠怒:“是我没资格担心小姐,还是小姐根本打算以后得过且过,活在当下?”他长叹一口气,平复情绪,淡淡道:“其实小姐可以嫁给一个男人,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不,不一样。”肖烛汍道:“嫁给一个男人意味着我以后都要依靠他,百年苦乐皆由他。”
江寒月失望地垂下脑袋,“我以为小姐是大家闺秀,知书达理,并不是一位随便的女人。”
“这与想要自由并不冲突呀。”肖烛汍恍然大悟:“你,喜欢我,想要我嫁给你?你与我一同归隐?”
听闻,江寒月的脸色唰地一下通红。
轻素笑道:“瞧他脸红的,看来就是了。”
在场三人皆笑了。
肖烛汍道:“你只是方儒的小厮罢了,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江寒月头一次感受到羞辱与被看不起。他愤愤转身,头也不回地要走。
背后,肖烛汍长声道:“轻素,送客——”
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幕,轻素止不住地想笑,但碍于江寒月在场,毕竟她只是一介小女子,正要惹怒了江寒月就不好了,便捂着嘴,低声“咯咯”地笑。
清风拂过,笑声轻而易举地飘入江寒月的耳朵里。他深呼吸一口气,努力压制内心的怒火。
待返回春庭花月里的前厅,只见方儒已经左拥右抱,身边围了一圈姑娘。他的脸颊红扑扑,双眼迷离,已经醉了。
“呵呵呵——”江寒月耳边忽地环绕出一道低沉的笑声。
他猛地左右看看,并没有人在他身边。
轻素呛白道:“怎么了,你不光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,还真脑筋不正常了?”
江寒月语气中微带威胁,却依然显得憨憨的,“同是下人,谁看不起谁。你的嘴巴最好放干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