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兆宸轻嗯一声,翻身下了马背,拨开轿帘坐了进去。
狭小幽闭的空间内,他坐得端端正正。
<divclass="tentadv">闭上眼睛细闻之下,仿佛还能嗅见属于苏虞意身上特有的清香。
李兆宸痴迷深深吸气,脑海中,幻想那道绝世的面容,仿佛就在自己跟前。
苏虞意刚进府中,便见好些个提着药箱的大夫,正急匆匆出门。
苏虞意怔了片刻,约莫数了下,最少都有十来个。
跟在大夫最末的人,是沈秀兰院中的钱婆子,她迎送着大夫们离去,一抬眼看到苏虞意的面孔,眼中竟闪过几分惊慌。
钱婆子顿时收起周旋的笑脸,便要转身离去。
可摘夏比她反应更快,几步冲过去,一把拽住钱婆子手腕,道:“见了夫人不问安就罢了,好端端的,你躲什么?莫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?”
钱婆子脸色一变,立马求饶道:“哎哟,你说这话是折煞老婆子了,我在府中待了这么些年,谁不知道我的忠心,又怎会做亏心事呢?”
钱婆子说话间,还不忘对着苏虞意跟前,齐齐整整磕了好几个头。
“夫人恕罪,方才我是太着急了,所以一时间才忘了见礼,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别跟奴婢计较。”
苏虞意面色淡冷看着她做戏,等上她额间磕红,动作幅度逐渐小下来,才出声问道:“方才那些大夫,是来干什么的?”
提及这事,钱婆子心里一咯噔,一双眼睛在地上左右乱瞟,就是不敢看苏虞意。
苏虞意心中,大抵有了自己的猜测,便试探问道:“难不成,是礼哥儿又病重了么?”
她虽不喜欢礼哥儿,可毕竟也是一条生命,如今还同住在府中,倒是不希望他出事。
钱婆子支吾着,仍然不知如何回答。
拾春板着脸,“你是聋了还是哑了?夫人问你话,你为何不答?若是耳朵和嘴巴长着无用,我这就让人给你割了去!”
拾春身为苏虞意院子里的大丫鬟,在府中说话还是颇有分量的。
钱婆子吓一跳,忙求饶道:“可别割我耳朵嘴巴,我说,我立马就说……”
接着,她才含糊出声道:“下午那位夫人脚上受了伤,一直嚷着喊疼,那些大夫,都是将军请来为那位夫人看脚伤的……”
钱婆子声音越来越小,似乎感受到头顶处苏虞意的目光施压,背后出了一阵阵冷汗。
苏虞意也的确是看了她许久。
经过寺院那一遭后,拾春和摘夏本就十分有意见,如今听了这话,更是为自家小姐气不打一处来!
府中即便是苏虞意生病,也从未见过如此大铺张,而沈秀兰不过是个外人,也仅仅是伤了脚罢,怎的就需要这么多人呢?
“小姐,我这就去将姑爷叫来,同他好好理论理论!”摘夏藏不住心事,即刻就要去找谢时衍过来对峙。
钱婆子这时眼中一动,即刻站起身来,慌得拦住她,道:“半个时辰前,姑爷就去军营里了,只怕这会不在房中呢。”
摘夏叉腰气愤道:“那我便叫阿邓去喊人回来!”
苏虞意看着跟前气鼓鼓的小丫头,自嘲一笑,道:“不必,既然在忙,便由着他忙吧,先扶我回去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