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会是谢时衍冰冷的面孔,居高临下看着自己,满脸不耐烦道:“不过一个孩子而已,没了也就没了!”
拂秋探了探苏虞意的背后的中衣,发现果然汗湿一片,便点点头,“好,我这就去打水过来。”
<divclass="tentadv">出门后,拂秋叫上两个守夜的丫鬟,跟着自己一道去到小厨房来,打来两桶热水。
主院中有专门的小厨房,为了主子们用水方面,灶上的火夜间常年不熄,会一直温着水。
苏虞意点点头,“扶我下来。”
拾春看了不忍,鼻子一酸,道:“小姐,时候已经不早了,要不,咱们早些休息吧?”
今晚是拂秋当值,她睡得浅,一觉察到拔步床上的动静,便立即翻身下来,走到苏虞意跟前,一脸担心问道:“小姐,您怎么了?”
苏虞意摇摇头,拉住拂秋的手,声音稍显细弱:“拂秋,帮我备些热水吧,我要沐浴。”
等苏虞意惊醒时,背上早已出了许多冷汗。
想了想,又忍不住叮嘱道:“就算是好了点,也还是要多休息些才好,这两日就不出去见风了罢,在房里好好养着,等身体好些了再说。”
在屏风后站定,苏虞意褪去身上的中衣,进入热气蒸腾的木桶中,缓缓闭上眼睛。
苏虞意淡淡嗯了一声,仍然是将谢时衍无视过去,坐在桌子另一侧。
苏虞意用饭极为讲究,这肉糜粥看着简单,实则是用牛骨、猪骨、鸡骨三者合成作与米粥一并熬制,最后加上刚捞上来的江鱼,将鱼肉挑干净刺,剁得细碎加入粥中制成。
现在就算是睡了,也睡不太安稳。
一整晚,苏虞意梦见许多场景。
谢时衍略一颔首,对苏虞意伸出手来,“阿意,我今天一早,特地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小粥和饼子,你快来尝尝看。”
三人面孔如同幽魂一般,在眼前来回交替,各种纷杂的声音不绝于耳。
“苏虞意,你就算出生名门,是将军千金又如何?到头来不还是斗不过我么?”
婆子这边,已经将早膳备至整齐。
苏虞意微微喘着气,“水,倒水过来。”
四周一片黑黝黝的,拂秋想到苏虞意素来不喜太黑,便拿来个烛台。
如此一来,便能极大程度上体现出粥底的鲜美。
跟在他身后的,是几个负责备早膳的婆子。
等苏虞意约莫要结束时,苏虞意命那两个抬水的丫头,去塌上将被褥换了套新的,然后才扶着自家小姐,替她宽好衣。
等外面的打更人敲响二更后,方才稀里糊涂进入梦中。
就连看上去病恹恹的礼哥儿,都要凑到她面前做鬼脸,“叔父是我的父亲,我是他亲生的儿子,他只疼爱我一个人!”
想到苏虞意如今病中还未痊愈,怕她喝凉水冷了身子,拂秋便只倒了半杯。
苏虞意余光扫过他一眼,没接话。
拂秋就站在身后,拿着把木梳帮苏虞意松着长发。
苏虞意搅动两下,轻轻吹去上面热气。
吃了两口粥,拿起一块糖饼子咬了一口。
饼子外壳酥脆,里面绵软不腻,配着粥吃正好。
谢时衍在营中糙习惯了,惯常的早饭,便是一个粗馒头,配上豆浆吃得有滋有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