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托阿姨准备点东西,她帮我?放到车上了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
韩致远沉吟数秒,垂眸道:“正好今天回到这?边了,我?想带唯唯看看爸妈。”
这?个月恰好是韩致远父母离世的月份,别墅和墓地都?在郊区,他就让人采购些?祭品。
“哦……旻炆他们……”韩老爷子晃神,神色骤然黯淡,接着轻叹一声,“行,你们去吧,从我?露台里折点花。”
*
饭后?,韩旻熊等人稍坐一会儿,便?提前告辞,没在别墅里继续逗留。他们看穿韩老爷子忆起伤心事,索性不在对方眼前招人烦,达成目的就赶忙离去。
露台里,韩致远半蹲下来,随手挑了两朵花,摸了摸却没有摘。他背后?就像长?了眼睛,突然道:“不许骑我?。”
楚弗唯在门?边吓了一跳,确认自己步伐轻巧,却不料他如此机敏,惊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?想干嘛?”
不得不说,她看到他的蹲姿,莫名奇妙心痒痒,想要搞点小动作。
韩致远站起身?来,嗤道:“呵,我?还?不知道你。”
他对她的恶行如数家珍,早就总结出经验教训,只要他蹲下来,就变成楚弗唯诱捕器。尤其是小时候,她嫉妒他的身?高,总会借机耍心眼,以为跨过去能让他变矮。
“你当然不知道。”
楚弗唯争辩,“没想骑你,就坐一下。”
韩致远听?她理直气壮,他喉结微动,神色颇微妙,硬挤出一句:“你也就嘴上厉害。”
“哪有?”
“我?在屋里睁眼等一晚上,也没看有什么可小心的。”
“……”
毫无廉耻的家伙,就该玩玩他才对!
楚弗唯恼羞成怒道:“车呢?什么时候出发??光跟我?瞎扯,不管正事了?”
“我?去看看。”
韩致远离开露天,下楼去查看车辆。
户外空气清新,楚弗唯被花草包围,索性在露台上吹吹风。她听?到后?方的动静,回头?就看到韩老爷子,对方慢悠悠地出来晒太阳。
韩老爷子笑着寒暄:“最近跟致远过得怎么样?”
“挺好,您呢?”
楚弗唯略一停顿,回道,“最近跟他们过得怎么样?”
这?话?有点怪,尤其用的是“他们”,多少摸不着头?脑。
韩老爷子走过来,他目光飘向远方,却顺利地接下去:“哈哈,老了,糊涂了,我?也不知道。看来看去,看不明白了。”
“我?觉得您看得明白,就是不愿意看明白。”
韩老爷子转过头?来,他面色和蔼,打趣道:“唯唯这?是怪我?呢,替致远打抱不平?”
“没有,我?知道您对他好,不然不会同意我?俩的事。”
她语气诚恳,“可是好是一回事,一碗水端平是另一回事,一码归一码。”
“人都?想要特别偏爱,但人更得学?会自爱,保全自己不受伤,这?是人之常情。”
楚弗唯对韩老爷子的决策没什么情绪,她深谙对方的心态,既不是要针对韩致远,也不是想提拔韩旻熊,折腾半天纯粹是为集权。
换做是她,没准也这?么做,与其将权力交给别人,还?不如牢牢地握在手里。
双方势力平衡,韩老爷子就稳坐钓鱼台,一旦有某方力量衰弱下去,自身?地位也会受到威胁。他准备让位了,但还?没彻底让,加上身?子骨硬朗,更得为自己考虑。
楚弗唯和韩致远没结婚前,韩旻熊的力量明显过盛,但贾斗途被拔除、涎玉斋靠展厅名利双收,韩致远逐渐占据上风,就成被打压的那波了。
普通人家的老人,想要子女来孝顺,都?得捏着存款和房产,像是用胡萝卜吊着驴,更何况是金字塔顶尖的豪门?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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