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还那么小”
谢蕴透过窗户看着殷曌小小的身影,喉间干涩。
殷稷死死握住她的手:“所以我们要看着她长大。”
谢蕴眨了眨眼睛,将眼底的水汽压了下去,轻轻应了一声好。
这天之后,谢蕴没再去前朝,朝臣还有些高兴,以为皇后终于肯老老实实呆在后宫了,却不想连皇帝上朝的时间都越来越少了,而且脾性越发不定。
竟比几年前逆贼未除的时候还要让人畏惧,以至于每次上朝,都让人胆战心惊。
这般紧绷之下,就连一向反对皇后入朝的臣子们也有些扛不住了,思索许久,主动上书,请求皇后还朝。
可折子却被殷稷撕了个粉碎。
阿蕴有心为天下谋福的时候,他们处处掣肘,如今她没这个精力了,他们又要请她出面了。
他没有理会这些人,径直回了乾元宫。
里头谢蕴正喊了秀秀来说话,细细嘱咐她琐碎事,有前朝后宫的,有小公主的,更多的还是他的事。
她说他前几年伤了脾胃,吃食要仔细;说他不喜新衣,要多洗几遍才能上身;还说他夜里不安生,要记得点安神香
“阿蕴。”
他听不下去,开口打断,秀秀满脸惶惶,见他来匆忙退了下去,眼睛是红的。
殷稷深吸口气,将所有情绪压下,才走到了她身边。
“我们不说这些。”
“好。”
谢蕴仍旧温声应着,如往常一般陪他用膳,陪他批阅奏折,然后一同洗漱睡下。
可这一宿殷稷却片刻都没能合眼,哪怕点了安神香都无济于事,他紧紧抓着谢蕴的手,半分都不肯松开,甚至隔几个呼吸他便会控制不住地抬手去探她的鼻息,恍然间像是回到了当年她中毒的日子里。
那虫噬般的绝望铺天盖地,如同当年一般让人窒息。
他将谢蕴紧紧拢在怀里,心口却仍旧破了大洞一般,空得他生疼,疼得他全身都在哆嗦。
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他们虽然相识于年少,可敞开心扉也不过是这几年,太短了,太短了啊
十几年的相识,可岁月就那么被蹉跎了。
都是他的错,若是当初他更信任她一些,更成熟有手段一些,就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。
阿蕴,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,求你,别丢下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