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家。
顾书瑶在一旁与她说着:“表妹瞧瞧,这门匾之上的字可熟悉?”容温思绪适才不在这里,闻言去认真瞧时。
确实熟悉。
顾书瑶对她笑着说:“我哥哥亲自题的字。”
如今,温府里的一切都已修缮好,一应用具也都布置好,她与顾慕下月就要大婚,她想先回温府里去住,也想让顾慕陪着她来看一看。
容温思绪流转,盯着帐顶的眼眸有些泛酸,忍不住打了个哈欠,困意上涌,眼睫颤了又颤,阖上眼眸睡去。
这边,顾慕送容温回了净音院后,一如往日,坐在书案前处理公务,净思和云烛在后罩房处一个饮酒,一个吃肉。净思前段时日因着他家公子和容温的事,可亏着自个了。
许久未大口大口的吃肉,这会儿吃的格外的香。
他吃的香,还时不时的提醒云烛:“你身上有伤,还是少饮些酒吧。”前些日子回京的路上,他和云烛突然离开。
是去了另一辆马车处护着‘公子’。
为了将戏做的真切,云烛自是也要拼了命的护着,假公子受了伤,云烛也受了伤,净思虽是也很拼命,却只是擦破了点皮。
早就好了。
——
翌日一早,院中的雪已有一指厚,染白了枯枝,也落满了房屋,容温洗漱后照旧去老夫人的静安堂里请安。
一早,仁昌帝命人给老夫人送了以人参、冬虫夏草数十种补身子的中药为辅料做成的糕点。
老夫人哪里用得了。
就留这些孩子们在她这里都尝尝。
于是,今儿的静安堂比往日里都要热闹。
容温坐在老夫人跟前,一边吃着糕点,一边听着她们这些长辈们闲话,听的很是认真。
说起的,是年关时恒远侯府里的事。
先是昭儿对老夫人不满的说着:“曾祖母,我都好久没见到爹爹了,他整日里都在忙,我睡下时他还未回,待我醒了,他就又走了。”
昭儿撇了撇嘴:“阿娘也说爹爹最近都没陪她。”昭儿童言无忌,阿濯在一旁温声斥责着:“这孩子。”
老夫人知晓近来侯府里的男子们都忙,笑着对昭儿说:“别说你爹爹没陪你了,曾祖母三十那晚都没见到你祖父呢。”
老夫人这般说,二夫人接着话:“本以为年三十少了观南和温儿,没成想这么多人都不在。”她顿了顿:“待到今岁定是人要齐整。”
林亭也应着:“待过上几日,应是都能闲下来了。”
大家心知肚明,年关那些日子是因何而忙,阿濯哄着昭儿去院中玩雪了,老夫人抬眸看着窗外,过了会儿,嗓音沉稳道:“是该忙。”
大房二房在忙,侯府中的庶出子弟也都没闲着,且不说他们这些男子在忙,就连姑娘们也都没闲着。
因着这事,侯府四姑娘顾书曼正在议的亲事差点没成。
顾书曼心悦礼部尚书家的三公子谷松已久,本是这两人就要定亲了。
顾书曼却是不愿了。当时,太子将顾慕带入大理寺狱,顾离在一旁陪同太子,无暇给侯府中人递信,恒远候顾旭也未来得及与老夫人言说此事不必忧心。
老夫人经的事多,倒是没有慌。
只侯府中的其他女眷听闻后都乱了。
顾书曼知晓谷松向来与太子走的近,当时就坐马车去了谷府,直接与谷松言:“你与太子交好,陛下只是让我二哥哥待在他的中书令府上,如何就要被太子带入大理寺狱了?”顾书曼带了情绪:“你且告诉我,此事,陛下可知?”
谷松当时有些犹豫,还是与顾书曼道:“陛下并不知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