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老?太太用手一下?又一下?地轻抚着苏意凝的?头顶,满眼都是心疼:“你还小,人生的?经?历还很浅薄,或许你还不懂,嫁人和爱情,是两码事。喜欢一个人,心悦一人,只需要看看那人怎么样,只需要考虑对方的?样貌品行。可嫁人,便是从?自己家去到另一个陌生的?地方生活,须得将他们家里里外?外?全都摸清了才行。”
苏意凝擦了擦眼角的?泪水,抬起头,朝着祖母点了点头。
“孙女明白?。”
她站起身,扶着祖母的?手臂,往马车那边走去。
心情彻底乱了,这宅子也没有兴致看了,苏老?太太便带着苏意凝回了府。
永安侯府别院。
谢安宁趴在墙角,伸着脑袋往谢誉那边看。
自打谢誉从?外?头回来?,已经?一言不发地坐在亭子里半天了,刚刚还令人将他少时?同苏意凝一起埋在树下?的?酒挖了出来?。
现在一个人直接抱着酒坛喝。
衣领都被酒水打湿了,整个人看上去,颓废又阴郁,跟被霜打了的?茄子似的?。
她不敢过去,只敢趴在墙角偷看,一面?偷偷派人去苏府传消息,问问苏意韵什?么情况。
渐渐地,夕阳西下?,夜幕低垂,繁星当空。
谢誉一人喝了一整坛酒,最后醉倒在了亭子里,趴在石桌上呼呼大睡。
谢安宁蹑手蹑脚地走上前?去,刚想命人来?将他抬进屋里,谢誉好似忽然清醒了,站起了身,朝外?头走了过去。
“哥哥,你去哪?”谢安宁不放心,追着他跑。
谢誉顿足,回眸睨了她一眼:“别跟着我。”
谢安宁停顿了一下?,还是不放心:“哥哥,你醉了,我带你回去。”
谢誉又睨了她一眼,看着她就烦:“闭嘴,别跟着我。”
说完,他再也没理会谢安宁,直接走出了院子,吩咐小厮备车,而后匆匆上了马车,出了府。
谢安宁不放心也乘了一架马车,一路跟着他出了府。
马车在长?街上疾行,车轴声划破夜空。
不多时?,谢誉的?马车停在了一条巷子里,他跳下?了马车,反常地攀上了巷子旁的?一棵歪脖树,直接借着树干,翻过了巷子旁的?院墙,跳了进去。
前?后不过几息功夫,他熟练得像是回自家院子。
谢安宁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,张了张嘴,拉着驾车的?小厮问:“这是哪?哥哥不会被人当盗贼抓起来?吧。”
“快去把他找出来?啊!”她急的?不行。
这是什?么酒后疯啊,为什?么要翻别人家墙啊!
“回县主的?话,”小厮朝谢安宁作揖,“这是忠勤伯府的?院墙,里头是苏二姑娘的?院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