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,她?知道谢誉夜里会来找她??她?有些?摸不准自己这个长姐的想法了?。
“不用陪我,你们也回?去安置了?吧,门窗不是关好了?吗?不会有蚊子了?。”说完苏意凝站起了?身,往床榻方向走去。
文?秀不肯走,还想说些?什么,被文?鸳拉走了?。
文?鸳是个聪明的,一早便看出今晚苏意凝似乎心情不好,她?心情不好时不爱身旁有人,这一点文?鸳是知道的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苏意凝躺在床上,烙饼似的翻来覆去,怎么都睡不着。关着门窗,屋子里不透气,她?心里烦躁,就更?显得闷热了?。
辗转难眠,苏意凝坐起了?身,走到了?屋子中央的桌子旁,给自己倒了?杯水。
谢誉还没走,但也没再尝试着推窗进?来,从?刚刚发现窗户从?里头关上时,他就在思索,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?。
但他想了?好一会儿,也没想出个所以然。
原本想着,苏意凝不想见他,那他便等她?睡了?就走,改日?再来。但他站在窗外,听见她?在榻上翻来覆去,而后?又起身在屋子里走动,半点也没有要睡了?的意思。
他没说话,垂眸看了?一眼地上积水里映出的月亮,缓缓抬手,用食指在木质窗棱上敲了?一下。
而后?,又假装不经意地轻咳了?一声。
苏意凝端着杯子,走到了?窗边,她?仍旧没开窗户,闷声闷气道:“知道你在外头,别装咳嗽。”
谢誉微微凝眉,察觉到了?她?语气里的不悦。很明显,她?今晚不开心,更?明显的是,这份不开心的原因,八成?和自己有关。
“你不开心?”谢誉不打算东猜西猜,直接问出了?口。从?前他就是太过在乎面子这个东西,凡事总爱自己胡思乱想,白白蹉跎了?岁月。现在想来,有什么可猜的呢?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两个人坐下来聊一聊呢?
苏意凝嗯了?一声,但却没有说为什么不开心。主要是,这事她?没法理直气壮地说,其?实?想了?一下午,她?也想明白了?很多。
谢誉毕竟身处朝堂,三皇子和六皇子之间的储位之争全是利害关系,他步步谨慎处处小心,若是行差踏错半步,或许都会陷入绝境。
所以他做什么,不告诉她?,也是情有可原的。毕竟,筹谋皇位这种?事,少?一个人知道,少?一份危险。
她?垂眸看着自己杯子里的水,屋子里没点灯,却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,反而有一点点月光透过窗棱缝隙透进?来,照映在她?杯中水里。
她?轻轻摇了?摇杯子,抿了?抿唇:“其?实?也没有不开心,只是天热,有些?闷。”
“嗯,”谢誉也跟着嗯了?一声,后?背靠着冰凉的墙壁,抬头看了?一眼天边的明月,微微叹气,“你有心事就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,别骗我。”
很奇怪,今日?明明并非月圆之夜,月亮却格外的亮。
苏意凝又不说话了?。她?喝了?口水,深吸了?一口气,将窗户从?里面打开。
“进?来吧。”她?朝着外头说道。
谢誉仍旧抬着头看着月亮,忽然,他轻轻笑了?一声,有些?无奈道:“我大概想到你因何?闷闷不乐了?。”
说完,他也不急着进?来,转了?个身子,靠在了?窗口,用手撑着窗沿,看着苏意凝:“因为我不让你和大姑娘插手你家四郎那边的事?”
月光洒在他身上,将他整张脸都衬得极温柔。他忽然靠近,抬起手,揉了?揉苏意凝散开头发的头顶,故意将她?的头发弄乱了?几分。
“你干嘛!”苏意凝瞪了?他一眼,往后?退了?一步,开始整理自己乱了?的头发。
谢誉笑着跳了?进?来,如?同回?自己家一般,边走边脱外衫,往床榻那边走去。
“你干什么,不许上去。”苏意凝在他身后?拉他,一个不小心,将谢誉的寢衣拉扯了?半边下来。
谢誉顿足,回?眸,朝她?挑眉一笑:“这么急?”
苏意凝早就忘了?自己刚刚是为何?烦闷了?,此刻只剩下羞赧了?。她?松开手,尴尬地站在原地,眼睁睁看着谢誉连寝衣都脱了?,躺到她?床上去了?。
动作熟练,一气呵成?,跟上他自己的床一般。
“还不过来?”他靠在床头,拍了?拍里侧的被褥,喊她?。
苏意凝鬼使神差地听了?他的话,真?的也跟着爬上了?床,乖乖躺到了?里侧。
“不是不让你插手,”见她?躺上来,谢誉伸手将苏意凝捞进?了?怀里,一面同她?解释,“这些?事情有些?麻烦,牵扯到的人也多,三皇子同六皇子积怨已久,定然是要斗个你死我活的。他们神仙打架,咱们这些?普通人,能不掺合便不要掺合。”
“而且,朝堂之事,也并非你们想的那么简单。黄河决堤之事被六皇子擅自做主隐瞒了?下来,他能瞒得了?决堤之事,但却瞒不了?水患和灾情,这个谎言迟早有一天会被戳破,但我不希望这事是你捅到三皇子那边去的。”
“你当六皇子在三皇子身边没有安插奸细?若是知晓你和大姑娘的图谋,他恐怕先会腾出手来对付你们。”
“你家四郎做的事,我自然也是知晓的。他攀附六皇子,还对你用药,你觉得我会放过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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