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阁下你好,请问有什么事吗?”安恙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,但是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能对上这只虫的身份。
而且,他应该见过这只虫……想起来了,在医院,那对情侣!
他作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放下格瑞德让他上楼,有些不解地转身,但是半天没听到动静后,回头看去,就看见这只雄虫有些怔愣地站在门关处的模样,他有些尴尬,打断了这只怪虫的发呆:“阁下,你喝什么茶,白乌可以吗?”
“当然,麻烦您了。”西泽尔也知道自己失态了,微微歉意一笑,才发现居然是这只雄虫要给自己泡茶。
但是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,他按耐自己的情绪,等这位冕下重新坐回来,将茶水递给自己,抿一口才询问,“冕下,我想向您打听一只虫。”
安恙佩服地看着他,刚刚烧开的茶水就喝,是只狠虫,“什么?”
“乔洛安的未婚夫。”西泽尔语气平静,但是如果这还坐了其他的虫,任谁也能听出来他声音里的滞涩,当然,也包括安恙。
“……”
他欲言又止,无言以对。
至于吗?为了一个瓜,大老远跑人家正主面前询问,而且,自己怎么知道乔洛安未婚夫是谁,乔洛安是谁他都不知道。
因为这只虫是编的。
看着这只虫紧绷的神色,和他被烫得通红的嘴巴,安恙觉得事情好像有点大发了,这件事似乎不像他想象中的,在星网最多只是被当个乐子……
虫族的虫都这么较真的吗?
西泽尔看他面露难
色,以为他不愿意透露,也是,瑞西法都将这些告诉他了,绝对是他信任的虫,只是……他在自己和默溪屿的订婚宴前透露,是不是还是……
他声音冷静,“冕下,请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吧。()”
安恙:≈hellip;≈hellip;
西泽尔自顾自继续说,又或者只是在发泄这些年的情绪,无虫可以倾听的事情,只能自己一遍遍消化的事情:当年虫帝赐婚的时候,我已经写下了回绝书,但是他直接跑了。↑[(()”他说出这句话时,水蓝的眼睛直直与苏安恙对视,安恙看见了他眼中的恨意与野性,就像没有被驯化的狼,明明是与乔尼一样的蓝眼睛,然而气势截然相反。
“那个,”安恙声音颤抖,试图打断他,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,但是这只雄虫没有理会,甚至没有看他一眼,视线就落在手中的茶杯上,自顾自继续诉说:
“他隐瞒我直接混入军队参加威塔战争,把发情期的我丢在伊里斯,想把我丢给默溪屿,他总是这样,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虫。”
他甚至笑了一下,“我不否认我会为了权力不顾一切往上爬,我恨透了那种可以随意被掌控的生活,渴望离开十八线星,我要做这百年内唯一的雄虫将军。但是,他总是这样,觉得了解我,然后就觉得可以安排我的虫生,甚至不愿意问一下,我能不能与他离开伊里斯呢,他怎么知道,我爱权势爱过他呢,就这么直接把我丢给另一只雌虫。”
他说最后一句话时,声音很轻,但是看着苏安恙的眼里都是恨意。
安恙被震了一下,后知后觉,他好像随便放了个假故事,却听到了真的瓜……
“啊……”他支支吾吾,冷汗都出来了。
他终于想起来了西泽尔是谁,那张请柬上的另一个主人公,二皇子默溪屿的未婚夫。
所以,他是听到了皇室秘闻?
这下好像事情真的大条了,他声音有些颤抖,“这位阁下,我说,如果我说,那些都是我编的,你会信吗?”
这只雄虫好像认为他编的故事是一只真实存在的虫,而他编的故事,和这只雄虫的事对上了。
苏安恙一脸绝望,果然,艺术来源于生活吗?
“我知道你的话里有编的,因为我还没有标记瑞西法。”他冷笑一声,“看来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我。也是,他从小就喜欢自以为是。”西泽尔将还是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,站起身时已经恢复了刚刚的失态,很有风度地道别,只是声音暗哑:“多谢冕下的款待,请你帮我转告瑞西法,我会找到他的。”
“……”
安恙莫名听出来一丝咬牙切齿和疯狂的情绪,就好像……得知自己绝症的人,突然发现报告单是假的,而骗自己的,就是那个最信任的人。
他再一次诚恳表态,甚至真诚到有些绝望了:“阁下,我真不认识什么瑞西法,那些故事都是我自己瞎编的啊!你的爱虫可能还在哪里生活,但是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啊!!!”
然而这只雄虫却没有再回话,点了点头算打招呼后大步流星离开,背影与来时那只走神又不敢相信的虫判若两虫,带着冷静和果断。
他好像在这只雄虫这里得到确认,他口中的瑞西法真的没有死。
安恙:…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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