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轰——”
一阵木制墙面破碎的声音传来,看去时,楼体已经破开一个大洞。
墙体破开时,里面人这才注意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下起了雨,灯光照亮雨丝,看起来雨势不算小。
弟子快速拉过身边人,指向破开的大洞,迅速道:“你从这边走,走快些,别回头。”
尘不染于是便往破开的地方走。
原本在其他地方的小厮意识到他要离开,通通涌了过来,但箫声将其拦在了一侧,再也前进不得。
前方侍卫的长枪不断扫来,弟子努力维持气息平稳,侧眼看向酒楼破开的大口。
看到顶着头白发的人影消失在残墙时,长枪枪头扫过手臂,带起一阵皮肤划裂的痛感。
人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,弟子把短箫一横,挡住了再次急速划来的长枪,终于专心对付眼前人。
几次扫退了侍从,还要时刻注意周围的小厮不让其伤害其余被骗来,还未曾得以逃走的人,弟子额头汗水悄然滑下。
酒楼里已不觉变得破败不堪,桌椅尽裂,屏风倒塌,管事以为只是抓住一个潜入的宗派弟子而已,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般,看着自己精心经营的地方变成这般模样
,他不管不顾想要去拦住似是不知疲倦般不断挥舞着长刀的小厮,又试图去够侍从,让他先住手。
侍从全然没搭理他,手里长枪一转,堪堪擦着他的鼻梁而过,带起的风吹得眼睛不自觉一闭。
直到泛着冷意的枪头已经离开有一会儿,他仍然无法动作,瞳孔不断震颤着,腿一软,不自觉跌坐在地上,衣衫底下湿了一片。
“铮——()”
短箫硬生生接住长枪,发出一阵刺耳声响,弟子看向面前的侍从,瞳孔动了下。
总感觉少了什么,并且是很重要的事情。
但要说是什么,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直到视线一转,看到睁着眼睛跌坐在角落的管事下巴上的胡须时,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。
≈dash;≈dash;修为最高的大胡子没出现在这里。
大胡子原在和他人说完事后便在自己房间打坐,意识到旁边酒楼传来异样时,通往酒楼的通道不知为何已经塌陷,不容通过。
正欲破开障碍前往酒楼之时,他脚步一顿,略微侧过头。
他侧过头的瞬间腰间长剑便同时出鞘,寒芒自空中掠过,带起一道冰蓝残影。
剑尖所指之处,站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。
对方顶着头白发,头发太过凌乱,看不清脸,像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老人。
但这个人手上的树枝却死死挡住了长剑,无论如何都再也前进不得。
那是一种山岳般的态势,平稳而撼动不得,面对的人生不出丝毫反抗的意思。
缓慢把面前的剑尖拨到一边,尘不染道:我不是来与你打架的,倒也不必如此。?[(()”
他声音发哑,但整个人看上去很平和,不显锋锐,也不露丝毫情绪。
大胡子看不透他,正如不知这人实力究竟高出自己多少一般,只能慢慢收回了自己的被一根树枝拦住的剑。
他问:“请问大人是何人?”
这人看上去不像是宗派之人,或者说不像是属于任何一方,自成一派,这种人没理由来找他。
对面人笑了下,说:“天下第一剑。”
天下第一剑,指手上拿一个破树枝。
这个人语调轻松,很显然是玩笑的语气,大胡子没信,知道这人是没打算透露自己身份。脑子里瞬间把叫得出名号的人过了一遍,他发现没一个人可以和面前人的样子对得上。
不露声色握紧了手里的剑,他又问道:“那大人来这又是为何?”
“想找你聊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