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刘宝新发达了,他姐夫当上了中州市革委会主任,仗着他姐夫的势,放言林家四个孩子,按照规定得有一个下乡,林碧清按规定必须下乡。
他这话有政策做背书,再加上他背后姐夫的势力,林碧清的工作黄了。
林大军这些天也不是没有帮林碧清找其他的工作,但是接连碰壁,心里烦躁又无奈,原本脾气就不好的他,现在更是个火药桶,一点就炸。
而原主林碧清听多了下乡当知青的辛苦,再有漂亮女同志到了乡下被欺负的事例,心里又急又恨,眼瞅着就到了下乡的最后期限,她生生地被急病了,再加上天热,闷在房间里,又中了暑,最后一命呜呼,便宜了二零七零年,因为实验事故而身亡的纺织工程专家林碧清,一来就接手要不下乡,要不就嫁人的烂摊子。
而她哪个都不想选,现在的农村几乎没有现代农业机械,几乎全是重体力劳动,这个她细胳膊细腿地可做不来,再则这具身体太漂亮了,她也怕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欺负,至于嫁人,一个星期的时间又能找到什么好对象,而且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,一个星期的时间哪里又能了解清楚一个人的品性。
她重新得来的这辈子,她虽然不想再卷生卷死地当女强人,可也不想当米虫,有份不累,饿不死的工作就成,人嘛,只要自己能养活自己,开开心心地苟一辈子就好。
所以嫁人,找一个很有可能还要她伺候的男人,她拒绝!
于是她再一次争取,“爸,我在学校跟钱老师学过一点纺织学知识,他研究了一种新型的面料,便宜又耐用,可是还没有等他把研究结果交给国家,就被他妻子举报了,最后在□□的过程中惨死,而他没有孩子,又跟妻子反目成仇,便把研究结果给了我,所以我能不能用这个争取在中州市的几个国棉厂争取一份工作?”
陈艳秋一拍大腿,质问道:“小清,你手里有这么个大宝贝,咋原先不说?眼睁睁地看着咱爸妈着急。”
王向红看了眼妯娌,捅了捅旁边的丈夫林崇文,林崇文秒懂,问:“是啊,小清,大嫂问得对,小清你手里有宝贝,咋不吭声呢?眼睁睁地看着全家着急。”
林碧清看了大嫂和二哥一眼,皮笑肉不笑道:“二哥,我可没看你和二嫂着急呢,自我出事你们就住在二嫂娘家,我好久没看到你们人影子了呢。”
接着她又看向陈艳秋,“大嫂,研究成果是钱老师的,不提他的研究成果,我不好占用,就是我敢用,你们就不怕吗?他可是被他妻子举报□□呢。”
陈艳秋被怼得脸红脖子粗,恼羞成怒地问:“那你咋现在拿出来了?”
林崇文也气,跟着质问:“就是,你现在咋就不怕被你老师连累了?”
林碧清双手一摊,“自然是怕下乡,走投无路了呗。”
林崇文指着她的鼻子骂:“你走投无路便要拿全家陪葬吗?林碧清,你太恶毒了!”
陈艳秋跟着骂:“林碧清,把全家害了,对你有啥好处?”
“爸、妈,我就知道家里哥哥嫂子都容不下我了。”
林碧清红着眼睛没有回骂,跟他们吵架,太耗费口水了,直接找能拿住他们的便宜爸妈最省事。
林大军眼睛冷冷地看向儿子和儿媳妇,大声怒道:“老子还没死呢,就容不得你们亲妹妹,等老子老了,还能指望你们孝顺吗?”
陈艳秋:“爸,你偏心,明明是林碧清她要拖累全家。”
吴美娟厌恶地看着她,问:“她拖累了吗?小清拿这事问家里意见,不就是想弄清楚这事会不会拖累家里?你个猪脑子,当初咋就让你进老林家的门了,拖累的我孙子也不聪明。”
骂完大儿媳妇,又骂小儿子,“家里一有事你就躲老丈人家,对你小舅子和小姨子都比你哥你姐你妹亲,你去给老王家当儿子好了,我们老林家的东西你也甭惦记了。”
老将出马,一个顶俩,不,她便宜老妈能顶千军万马,一顿输出,把房间里蹦哒的俩骂地头都不敢抬了,而另外俩人,林崇武低着头不吭声,王向红则黑着脸,想要反驳婆婆,可触及到公公也厌恶地看着她,赶紧低下头也不吭声了,娘家穷得叮当响,公公八级钳工工资不低,婆婆是食堂的大厨,工资也不错。
不管是为了自己小家,还是为了能补贴娘家,她不能把公婆惹毛了。
见家里人老实了,林大军又看向俏生生的小闺女,说道:“这个法子不可取,先不说你老师的问题,你觉得刘宝新他能让你顺利工作吗?”
林碧清不甘心地问:“一个革委会主任还能翻天不成?”
“甭说这次刘宝新有正当理由让你下乡,就是没有,革委会主任想让你找不到工作还是很容易的。”
林大军拧着眉头告诉了小闺女一个残忍的事实。
吴美娟抹着泪,哽咽道:“早知道当初就收了刘宝新当学徒了。”
林大军没吭声,世界上没有后悔药,否则他也会捏着鼻子收了刘宝新。
可如今他只能劝闺女,“有刘宝新和他姐夫,你就是下乡,也去不了好地方。”
后续的话不用多说,林碧清也知道,比起下乡,选择嫁人对她更好。
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白嫩又纤细的胳膊,以及笔直纤细的大长腿,苦笑着咬牙,“我选择嫁人。”
可嫁人也不容易啊,刘宝新想要报复便宜老爸,就不可能看着她顺利地嫁个好人家,她要嫁人,就得找压得住刘宝新他姐夫的人家,谈何容易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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