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覆着薄茧的指腹抚过少年嘴唇,眼底噙着笑:“这回还咬得牙疼吗?”
“可爽了,一点也不疼。”宁臣欢扬起眉毛。
他觉得傅亭筠指定有那大病,就没见有人被咬还这么开心的。
以往他每次咬傅亭筠手臂,在牙印还未消失的时候,男人都会有事没事就盯着那个印子看两眼,好像很喜欢宁臣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。
夜深了,薄月沉入云层之中,偌大庄园里的鸟啼虫鸣都归于岑寂。
傅亭筠从沙发上站起身,顺势把身上的少年抱起来,一手扶着盈盈可握的腰,一手托着软软弹弹的屁。股,十分善解人意地道:“那我们到上面去,让欢欢咬个够,好不好?”
宁臣欢立刻道:“不好!一点也不好!”
傅亭筠边走边叹气:“不是刚才还说爽?欢欢又口是心非。”
宁臣欢在他怀里啪啪啪地踢腿:“不爽!放开!放我下来!”
张牙舞爪的小猫最终还是被男人用温柔的手段磨平了爪子,浑身的毛都顺服下来,尾巴蔫蔫儿地搭着,一点儿也抬不起来了。
氤氲的热潮中,傅亭筠亲吻着他,声音里含着餍足的沙哑:“欢欢,你喜欢我吗?”
这个问题,他在以往的缠。绵中问过许多次,每一次宁臣欢都说喜欢。
但傅亭筠知道,许多时候,那不过是身娇体软的少年受不了时口是心非的求饶。
所以他现在想要再问一次。
怀中的人眼睛湿漉漉的,眼尾还飞着漂亮的红,失神地望着他。
看着有些懵,但他知道,宁臣欢是听见了的。
喜欢喜欢吗?应该是喜欢的吧。
宁臣欢迷迷糊糊地想着。
毕竟,他也不会和别的人做这种事。
可是,他是喜欢傅亭筠的吗?还是仅仅是一种习惯,被傅亭筠一点点改变了生活方式,入侵到骨子里的习惯。
他好像变得和从前那个无拘无束的自己越来越远,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少年时的设想完全背离,这是他想要的吗?
他可以舍弃掉自由,一辈子和傅亭筠呆在一起吗?就像曾经的林阿姨舍弃了一部分的自己,嫁给了傅叔叔那样。
不知道,头好晕,身体也好累,就像泡在沉重的密不透风的海绵里。
不对,傅亭筠把他关起来,限制他的自由,管束他,用一整座岛的人来骗他;傅亭筠还欺负他,把他当小孩子打他屁。股,把他弄哭,一次次把他抓回来;傅亭筠还用钝刀磨他的爪子,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依赖他,好像离了他生活就不行
不对,这些都是他不喜欢的,是不对的
可是,傅亭筠也会温柔地哄他,和他道歉,让他扇巴掌撒气,给他买来好多好多漂亮宝石;傅亭筠会照顾他,会在打雷的时候把他紧紧拥在怀里,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怀抱像傅亭筠的一样给他安全感;傅亭筠现在也承诺了不会再管他太紧,给他足够的自由,想去那里玩都可以
可他到底喜不喜欢傅亭筠呢?喜欢的话,他以后还会不会喜欢上其他人呢?万一真有那么一天,傅亭筠会不会又把他抓回来,关起来?
“欢欢?”傅亭筠墨色眸子凝望着他,很近,近到几乎要穿进他的身体里去。哦,不对,已经在他身体里了。
宁臣欢模糊地想起来,在昨天,傅亭筠才刚刚对他告知了自己的过去。
傅亭筠在这时候是很脆弱的,他是一只受了伤的大狗狗,他的伤口还没有好全,他需要他的照顾与陪伴,他不能在这时候抛下他
可照顾与陪伴,就是喜欢吗?傅亭筠将流着血的伤口展示在他面前,傅亭筠那么那么爱他,所以他就该喜欢他吗?可感激与同情,并不是喜欢呀。
好复杂他谈过那么多次恋爱,曾经觉得喜欢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,可现在却好像复杂到他分不清了。
傅亭筠又问了一遍,声音已经有些绷紧了,像是随时都会断掉的琴弦:“欢欢,你喜欢我吗?”
宁臣欢呆呆望着他,目光茫然,像只迷路的小猫,可身体却又在无意识地向他靠近,与他密不可分。
不知道,宁臣欢不知道。
他的脑子乱七八糟的,好像有一千种想法在同时往外冒,他一个也抓不住,理不清,不过身体倒是很舒服,轻飘飘,暖洋洋的,好困,傅亭筠怎么还没弄完,好想睡觉,唔,先睡觉吧,明天再说
他长长的眼睫像把小扇子般一开一合,最终,困倦地闭上了眼睛。
于是傅亭筠到最后也没能等到回答。
他抱着怀里温软的爱人,热烫的血液在黑夜中一寸寸凉下去。
解释下为什么欢宝还没开窍,第一是先婚后爱跳过了谈恋爱的过程,第二是傅总采用的是非正常的方式,一直墙纸把人绑在身边,把欢宝人养熟了心没打通,而欢宝现在还懵懵懂懂没明白真正的爱是什么,所以欢宝还需要明白自己心里那一关,两个人才能完全在一起,不过很快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