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晏倒不是圣父心发,咬了口青枣,脆甜甜的,解释说:“反正我等下去,最多也可能就等来个道歉而已。”
“为了一句道歉,”时晏顿了顿,“我才懒得等那么长,没意思,还不如回去吃糕点。”
说罢,他掂着小厮后领一块儿转身,看到小厮还想说点啥,直接也往他手心里扔了颗青枣,言简意赅:“走走走,一块吃。”
嘴被堵住了,小厮也就没话说,跌跌撞撞跟在时晏身后。
那边,石小松终于和猴老三吵出了个高下。
他们算是相处了好几年的邻居,李伯一向对清贫的石家父子多有照顾。从前石泽性格敦厚不惹事,在集市靠卖几幅字画为生,猴老三就总喜欢来占便宜。
等到石泽意外葬身火海,李伯和石小松便成了相依为命的关系,只有一老一小,猴老三行事就愈发猖狂了。
邻里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,他就喜欢小偷小摸拿东西占便宜,看到别人吃瘪便洋洋得意。
可是石小松一掏出剑,他就颤颤巍巍着不敢说话了,吓得丑态毕露,“你你你……你别胡来,这可是大街上!”
石小松拿着重剑,黑发浓稠,经历了那么久的扯皮,双眸染上赤红,字字压低着厉声,仿佛有滔天的恨意:“我告诉你,之前没出事都是你幸运,现在敢再碰李伯一下——我把你十根手指头都砍了!”
吓走了猴老三,石小松还在不住地喘着粗气,看到时晏不在,还以为是被自己吓跑的,冷颜寒眉。
李伯拍拍他肩膀,少年人已经快比他高了。
唤道:“小松。”
石小松转过头,面对李伯,脸色好看了很多,低眉顺眼:“李伯,怎么了?”
李伯缓声,自己语气里都带着点儿疑惑,将刚才时晏的作为复述了遍,挑起扁担,里面是空空无几的枣子。“……你说,他要是作戏……也不至于演成这样啊。”
石小松一愣,青涩面孔浮现浓浓的怀疑。
旋即沉默。
李伯是看着他从小到大,看了十几年的,两人情谊深厚至此,完全没必要骗他。
李伯沉默良久,说:“一码归一码,哪天我们再碰到他,给人家道个谢。”
时家,时晏背着一大袋糕点回来,甚是惹人注目。
这些糕点虽然卖相略有破损,可味道还不错,分发给小厮们,小厮们也很满意:嘿嘿嘿。
这些糕点单卖还是不便宜的,色香味均尚可,最关键的是——这是白嫖啊!
天底下,谁能不喜欢白嫖嘞?
时晏就单单捡了块马蹄糕,自己吃。
楚问尘进了厢房,看到的就是时晏倚窗吃糕,但指尖衔着一块久久未动,咀嚼速度也慢吞吞的,似乎在发呆,俊秀脸庞上没什么表情。
也好像不是太高兴。
“不高兴?”楚问尘声线缱绻。
但这是他的习惯性声线而已,要不怎么能说万人迷呢,在书里迷倒一大堆男男女女,自己却是淡漠旁观。
时晏回神,默默吐槽了句,道:“有吗?”
他是有点郁闷啦。
……不过也就一点点。时晏一扔糕点,起身:“碰上点事,摆脱不掉,烦。”
楚问尘看他一眼,明白他不想谈太多,顺其自然转了话题,“最近邪煞来犯,似乎找到了另外三只出现的踪迹,一人还被抓伤了手臂,今晚随我一起去看看么?”
“邪煞?”时晏一怔。
“是,”楚问尘说,“我们的宗门任务就是除掉脂阳镇的邪煞,本计算的只有一两个……”
他入鬓的长眉蹙起,嗓音轻扬,道:“如果加上那日杀死的一只,似乎要足足有四个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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