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再度分房和楚问尘都各有了一间房的原因,这次是时晏悄悄独自行动的,他揭开瓦片,百无聊赖等在上面,吹着寂静的夜风,心头疑惑消散不掉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……
时晏总觉得,自己清晨被魔煞抓那事,实在是过于蹊跷了。
半晌,时晏转了转有些麻了的手腕。
通过瓦片,能看到房内场景十分安宁,派守的道士们很负责,四五个守在房内,东西南北四角都时时刻刻监护着。至于房上,也偶尔投来一眼,那时候时晏就会悄悄把瓦片又放回去,屏气凝息。
身边传来像是风擦过的声音,时晏正盯着掀开的瓦片下的场景,完全没注意到。
一句轻声:“在做什么?”
“!!!”时晏这才发现身边来人了,黑眸睁大,看到是楚问尘后,用气音说,“你小点声儿。”
“我觉得很奇怪,”确定道士们没发现后,时晏重新紧盯了房间内情景,迟疑说,“早上我被那只手抓之前,不是不小心滚了一下吗?”
时晏因为犹疑,说话更慢了:“本来我可以躲过去的,可是方文卓推我那一下……”
因为那一下,他就正好被抓了。
可能是他多想了,也可能是一切就刚好那么巧,但来看看,总归不会出错。
楚问尘应了声,莫名其妙地笑了笑,“我倒不觉得奇怪。”
时晏等的时间久了,腿都有点麻,心情无聊,也急需其他事来排解烦闷,正欲进一步追问,就见房间内安然无恙的场景突然起了变化。
“不!不要!”方文卓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,惶恐睁大着,但没有焦点,一个劲地疾呼救命。
他右肩膀处,已经腐烂的血肉缓慢蠕动着,在烛火照耀下显出诡异的光。时晏骇然,不错眼地盯着,他竟然觉得……那团血肉,像是有生命一样。
“我不是说过了吗?!”方文卓高喊,“那个姓时的被你抓了,你去找他啊!缠着我干什么!”
“靠。”见提到自己,时晏不禁低骂了一声。
那团软肉仍在蠕动,和方文卓旁边平静的皮肤相比,有种割裂的诡异感。
也不知方文卓梦见了什么,他双眸失神,开始喃喃念叨:“不要来找我,我什么都没做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的,我什么都没做,什么都没做……”
他空洞的眼眸流下泪,身躯弯成了虾米,从喃喃变成了低骂,翻来覆去地咒骂着什么,但声音太低,已经听不清了。
而旁边守着的道士,个个也双眸空洞,在原地打转。
时晏皱眉,“这是?”
“幻术,”楚问尘淡淡道,“他们一时半会还出不来。”
时晏看着这诡异的场景,头皮有点发麻,这时才腾出心思问楚问尘方才的话,“你为什么不觉得奇怪,猜到了?”
“差不多,”楚问尘说,“那只手是魔修种在他身上的子体,你可知,那子体要怎样才能种在人体中吗?”
时晏第一反应是不知道。
可是看着楚问尘浅琥珀般的淡淡眸子,时晏某根筋好像突然就开窍了,联想到一系列曾看过的电影电视剧,好半天,很难言地说:“……那个?”
哪个呢?
那个就是那个……他相信楚问尘懂得。
“嗯,”楚问尘说,“他妻子未过门,院内也没有通房丫鬟,应该是去招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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