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行至小桥上,迎面就碰到了宫子羽一行人。
“上官浅姑娘,这是要跟着他们去哪?”
上官浅蹲身行礼,说道:“徵公子和南衣妹妹接我去角宫安顿。”郑南衣本来也想行礼,奈何宫远徵将她架住,根本蹲不下去。
“宫四先生是要去女客别院,接为衫姐姐吗?”宫远徵常年在徵宫内,不喜与人交谈,因此比起宫子羽来总显得有些嘴笨。
不过不要紧,郑南衣当年舌战群儒的时候,可从未拜过有过败绩。最烦的时候,别人哪里疼就戳哪里,主打一个得理不饶人。
按住想要说话的金繁,宫子羽开口道:“我们不过随意走走,何以见得就是要去接云为衫姑娘呢?”
郑南衣轻笑,说道:“宫四先生竟没这个想法吗?可惜,我之前碰上为衫姐姐,同她说宫四先生肯定很快就来接她,她瞧着很高兴呢。”
郑南衣的确和云为衫说过此事,那是第二天,宫远徵的伤好的差不多,陪着郑南衣散步的时候,恰巧就遇见了云为衫。
听见郑南衣这样说,宫子羽连忙说道:“我本来没这个打算,毕竟孤男寡女还未成婚就同居,不合礼数。不过现在看来,这宫尚角也不怎么讲礼数。我也有样学样,去接云为衫也未尝不可。”
不合礼数并且没觉得哪里不对的宫远徵和郑南衣:……真是显着你了
身旁的人呼吸变得急促,郑南衣赶紧拍了拍他的手背。“宫子羽,你要学的还多着呢。”
金繁挡在宫子羽身前,“徵公子,按照礼数,你应当称呼为执刃大人。”
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,宫远徵嘲讽他:“我竟是不知,他宫子羽什么时候那么大的本事,不到七天就过了三域试炼。”三域试炼没有过,宫子羽也没法反驳。
“要是没有过,抱歉,这声执刃我叫不了。”宫远徵脸上讽刺的意味更加浓郁。
“时候也不早了,上官姐姐再不去角宫,怕是晚膳都没时间用。我们先走一步,失礼了。”明明是温和的语气,却让宫子羽觉得被嘲讽了一般。
待郑南衣说完,宫远徵就同她一起向前走,在宫子羽身旁时,还特意撞了他一下。在错过身后,郑南衣想起还有一炮没开。
“哦对了,宫四先生可别叫为衫姐姐知道,你是看到角公子去接上官姐姐时,才想起她的。”半侧过头,朱唇勾起,“姐姐会伤心的。”
一句话,叫宫远徵心情愉悦,也叫宫子羽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。他那样说,是想嘲讽宫尚角不懂礼数,顺便还能去接云为衫到羽宫去。结果被抓了把柄,说自己不在乎云为衫。
若是真的叫云为衫知道,只怕她真的要难过了。思及至此,宫子羽快步向女客别院走去,把宫紫商和金繁抛在身后。
宫子羽的那副样子,让宫远徵心中本就不多的郁气散去。才走了不大一会,上官浅就说自己东西丢了,一定要回去拿。
“我哥什么都不缺,送他礼物的人,太多了。”
“那不一样,儿女情长…我原以为,弟弟你有了南衣妹妹,会懂一些呢。看来,不过弟弟和南衣妹妹终归年纪还小,等你们大了,也许就懂了。”
这个讨厌的女人攀扯南衣做什么,还有,南衣是她能叫的吗?“我和南衣怎么样不劳你操心,儿女情长什么的,你和我哥有吗?”
上官浅一个女子,总不好说没有她也会变成有的吧,这个兄控还不撕了她。僵持间,还是郑南衣解围:“既然是姐姐的一番心意,浪费了总是不好的”
听到郑南衣向着上官浅说话,宫远徵嘴巴都撅起来了。郑南衣凑到他耳边说道:“走这么久,我都累了,想歇歇。”
什么,累了!宫远徵挥挥手,示意上官浅赶紧走,后又小心搀扶着郑南衣,“走累了你怎么不早说,我们去前面坐会。”
闭上眼,上官浅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,面上依旧维持着浅笑,转身离去。
凉亭四面环水,只有一架小桥能通往,宫远徵特意坐在风口,以免郑南衣受凉。
“先前徵公子说,宫二先生收到的礼物太多太多,徵公子也不少吧?”郑南衣戏谑的眼神盯着宫远徵,摆明了要逗他。
“我的礼物,大多都是哥哥送我的。”摩擦着身上的穗子,宫远徵低声开口,“自从那场变故之后,我就只剩哥哥了。”
距离那场变故已经过去十年了,他们兄弟二人,在宫门里也相依为命了十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