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门被“砰”的一下推开,阳光照射下,显现出些许飞舞的灰尘。宫远徵黑着脸将手中的衣物放下,也不说话,双手环胸,漆黑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上官浅。
前些日子,宫远徵吩咐给郑南衣和他做了几身料子、花纹大致相同的衣服,今天郑南衣醒来,刚好可以穿上新的衣服了。挑了最满意的一套,宫远徵乐颠颠的送过来,就听到一句“最喜欢你”。
偏偏那个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准嫂子,最近这几天他哥对这个上官浅十分在意,又不好一屁股把她挤开,只能自己站在一旁生闷气。
上官浅故作姿态的拍了拍郑南衣的后背,“徵公子弄出这般大的声响,可别吓到南衣了,作为南衣‘最喜欢’的姐姐,我可要心疼坏了。”咬字间,“最喜欢”这三个字被咬的极重,上官浅是存心想要刺激宫远徵的。
“你!”不等宫远徵说完,上官浅打断道:“角公子说今晚我们一家人一起用个晚膳,我先去给妹妹准备些补身子的汤。”说完,施施然的走了,宫远徵一口闷气憋在胸腔里。
气鼓鼓的在床边坐下,一只手对着房门带上方向不住的点着,宫远徵开口道:“南衣,你看她。”现在的郑南衣只恨没有摄像机,不能把宫远徵可爱的样子拍下来。
压抑着嘴角,郑南衣安抚道:“哎呀,我知道的,我们家远徵最在乎我了对不对……”最后一个字被郑南衣咬的有些模糊。被安抚的宫远徵一头栽在郑南衣肩上,哼哼唧唧的。
临近春日,风还是带着些许寒意,郑南衣身上厚实的锦缎将寒风隔绝在外,身侧的宫远徵穿着同色的袍子,一眼望去就能发现二人身上的衣物互相呼应着。
宫远徵挑衅的看向上官浅,仿佛在说‘你是她喜欢的姐姐又怎么样,我跟南衣天下第一好。’
面对宫远徵的挑衅,上官浅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,只是将她为宫远徵准备的惊喜——一碗菜粥,摆到了宫远徵面前。
对比起郑南衣面前养胃的小米粥,不爱吃蔬菜的宫远徵面色一下就僵住了。
抬眼一看,上官浅眼中哪里还有平静,尽是和宫远徵先前一模一样的挑衅。宫尚角和郑南衣将他们二人的眉眼官司收入眼中。
心中只觉得好笑,就像家里养了两只猫儿,谁都不服谁,隔三差五的就要打上一架。郑南衣摇摇头,将二人面前的粥调换了一下。
‘南衣怎么能喝这样的粥!’宫远徵正想调换回来,郑南衣却已经喝了一口。想到若是换回来,他再喝一口实在太过亲密……宫远徵红着耳朵僵在原地。
上官浅的碗里多了一块肉,抬眼一看,正是宫尚角。有些气闷的哼了哼,明明是她先认识南衣的,后来的小破孩还跟她抢。不管是哥哥还是妹妹她都要!下定决心的上官浅随即也不再多言。
烛火燃烧发出“噼啪”声,空气仿佛都柔和起来,柔柔地灯光照映在四人身上,是前所未有的宁静,最起码,对宫尚角来说是的。
用完饭后,郑南衣捧着一杯牛乳茶仔细的吹着。白玉造的八方杯,杯壁上刻出的花纹,薄而不透,最是考验师父的手法。郑南衣不禁感叹了一句,不愧是最有钱的一宫啊。
轻轻将手中的茶杯放下,宫尚角说道:“待商宫将武器造出来,宫家或许就要与无峰对上了。”这话一出,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郑南衣率先问道:“那估计也快了,可有什么详细的计划了?”宫尚角手指轻点着桌子,轻吐道:“调虎离山计。”
数日前,角宫
在得知他们宫家兄弟一人选了一个无缝刺客后,宫子羽有些尴尬之余又不免有些庆幸。‘幸好不止我一个人选到了,不然宫远徵不得笑死我啊。不过…宫尚角居然也有为爱痴狂的一面,啧啧啧,真是难得。’
宫尚角也有些无奈的扶额,总共十几个新娘,抛开已经捉出来的刺客,总共就剩三个,偏偏全都让他们挑中,丝毫不差。
他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,他甚至开始怀疑,这无峰到底是杀手组织,还是宫门新娘训练地。
发觉宫尚角不说话,宫子羽也不敢随意开口,毕竟有些事情上,他的确没有宫尚角处理的好,宫子羽毫无负担的将思考计划的担子扔在了宫尚角的身上。
无聊的看着房间内的布置,宫子羽越看越心酸,上好的黄花梨,辑里湖丝制成的帷幔……捂住狂跳的心脏,宫子羽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。
再多看几眼,他就要上手扯回他羽宫去。整块的黄花梨哪里是那么好找的?更别说打造出成对的家具。
这辑里湖丝是江南特有的蚕丝,乃是丝中极品,价值千金还有价无市,就这样做成帷幔,太铺张了!狗大户!
“子羽…子羽?执刃!”沉浸在思绪中的宫子羽被吓一跳,“啊?”
这副样子让宫尚角又忍不住叹气,自从关系缓和后,宫尚角发现自己叹气的时候越发的多了。
先是自己宫里浅浅和远徵掐一遍,回头远徵和子羽吵起来,最后还要再加上个南衣拉着浅浅和远徵撒丫子跑。
这里逛一下,那里晃一下的,若不是现在她还躺在床上,整个宫门都能被他们三个拆一遍。
光是回忆起来,宫尚角都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。“若说消灭无峰,你可有什么计划?”
说到正事,宫子羽也正经起来,“紫商姐姐的火器我看过,若真能做出来,我们可以请君入瓮。”
‘究竟是怎样厉害的火器,竟然可以让子羽有这样的自信。’宫子羽虽然平时单纯些,可若是他真的想做到什么事,还是比较可靠的。这样想着,宫尚角愈发对他口中的火器好奇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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