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,燕桓同样带着礼物来了萧瑾岚的及笄礼。
他小心翼翼地送给她,她却连看都没看,当着他的面将锦盒扔在地上。
锦盒裂开,礼物从中摔出,零零落落地散了一地。
萧瑾岚嫌恶地皱眉,出言侮辱:“你这样的人,不配出现在本小姐的及笄礼上,那礼物,本小姐更不稀罕!”
燕桓当时错愕了一瞬,旋即勃然色变,惨白着脸拂袖而去。
而今,相同的时间,相同的地点,萧瑾岚纤细的指尖抚过锦盒精细的暗纹,打开了锦盒盖子。
白色的绒布上,躺着一支花里胡哨的步摇。
步摇以黄金为主原料,雕出一朵盛放的花,花蕊镶嵌一颗红色玛瑙。
若只是这样,这步摇必是小姐夫人们争相抢购的热门首饰。
然而,令人啼笑皆非的是,花蕊之外,用翡翠细细地沾了一层小花瓣,绿色横亘在金色和红色之间,十分突兀。
更绝的是,其余步摇的流苏,要么是极细极细的金珠穿成串,要么是精巧的细金链。
而燕桓送的这支,却是成色上佳的珍珠一颗接一颗串起来,从花蕊中心垂下。
这便也罢了,偏那珍珠的颜色并不一致,有的粉,有的白,有的紫。
整支步摇用料不可谓不珍贵,做工不可谓不精巧,但任谁看了,都会毫不犹豫地送上四个大字——俗不可耐!
萧瑾岚也被惊了一下,而后止不住地想笑。
步摇与前世她摔坏的那支一模一样,燕桓的品味,还真是两世如一地“别致”。
燕桓见她看着步摇久久不语,不免忐忑,唯恐她看不上。
为防费心准备的东西被弃如敝履,他清了清嗓,假意道:“来得匆忙,未来得及为三小姐挑选及笄礼,随手在街边的铺子买了一个。”
“也不知,合不合三小姐心意?”
闻言,萧瑾岚暗自腹诽:这人真是口是心非!
步摇出自她最喜欢的灼华楼,底端的印记摆在那里,她又不瞎。
而且,从质子别院到太师府不会路过灼华楼,若非特意绕路,走去了反方向,他怎会来晚?
分明是花了心思千挑万选的!照实了说能怎样?
萧瑾岚有些埋怨他的口不对心,却仍扬起明媚的笑容:“我很喜欢这个礼物。”
她生得琼花玉貌,笑起来百媚嫣然,像春日薄光里盛绽的蔷薇。
燕桓眸色微闪,心头有些恍然。
上一次她对他笑,还是他初入太师府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