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鸢红了脸,忙走开了。
褚昉却像无事发生,稀松平常地看向掩唇咳嗽的张必:“张相怕不是废话说多了,喉咙痒了。”
“你!”张必瞪眼,却不好当着同僚的面与他争执。
褚昉无甚顾忌,接着刺他:“张相对我有意见,直说就好,不必藏着掖着,拐弯抹角去为难我的夫人。”
张必没想到褚昉会当着圣上的面就把话说这么明白,连一点同僚之间的体面都不留,也针锋相对:“褚大人多虑了,我对事不对人,再者,我一人反对是针对你,这么多人都反对,难不成都对你有意见?”
“说的也是,想来张相没这能耐结党营私,叫一整个政事堂的人,还有诸位谏官都听命于你。”
张必听这话,脊背发寒,面色大变,惶恐道:“褚大人,不要血口喷人!”
褚昉淡淡然,“你心虚什么?我何曾说你结党营私?”
张必这才察觉上当了,想来褚昉故意引他争执,就为牵出他结党营私的说法,虽然空口无凭,但他勃然大怒的反应,叫圣上瞧在眼里,难免就是心虚了。
褚昉这是杀人诛心。
张必不再说话,面色沉静下来。
褚昉却在这时又以半谨慎半玩笑的语气问他:“政事堂的人不会真的都听你的吧?”
“褚大人,出言三思!”张必怒声,瞪着褚昉,胡子都颤了。
褚昉呵呵一笑,扫过其余谏官和宰相,看回张必:“张相不必动怒,我信你没有结党营私。”
“结党营私”四字格外刺耳,偏张必无从辩解。
褚昉与张必你来我往的争执,圣上却把一众人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,心中已有判断。
褚昉看着张必气急败坏却不得不忍着的模样,眉宇染上一层畅快之色。
···
褚昉与陆鸢一道离宫时,已经是傍晚。
“你今日在宫里可还好?”上了马车,褚昉随口问了句。
陆鸢点头,“我没去找梅妃娘娘说话。”
“嗯?”褚昉疑惑地看向她。
陆鸢今日去了梅妃处,在殿外听见里头有哭声,像是颖安郡主在哭鼻子,便没进去,寻个借口去了其他妃嫔处。
颖安郡主极少哭成这样,周玘又在这时受伤,陆鸢隐约觉得他们之间有事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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