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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褚昉穿好衣裳,拿过平安符正要佩戴,却看着封口的绳结愣了下。
打结的手法不对,他不会这样打结。
他扭头看看还在熟睡的妻子,她昨日被闹的厉害,尚未醒转。
他打开绳结,见里头的纸团还在,又试探地扭头看看妻子,想了想,打了个死结,系在腰带上当差去了。
他今日要向圣上奏禀改革军防的事,常侍领着他到了勤政楼外,听到里头有气恼的怒声,回头哈腰欠声道:“安国公且稍等,陛下正在召见旁人。”
褚昉嗯了声,不动声色竖起耳朵。
“别以为朕会一直纵着你!”
“儿女情长,儿女情长,你除了儿女情长就没别的事了!”
“令晖在这里住几天了,朕要你接回去,你犟得跟头驴似的!”
“现在跟朕说要和离,你真以为朕不舍得办你是不是?”
听得出圣上很愤怒,整座殿宇内唯闻天子之怒,听不到别的声音。
从这只言片语中,褚昉大约猜到殿内惹圣上愤怒的人是谁了。
周玘这几日看上去心事重重,满身颓靡之态,褚昉还在宫门口撞见几次周夫人,瞧着也是满面愁容。
褚昉私下闲聊,试探过周尚书可是遇到了难事,周尚书只是叹口气,什么也没说。
以现下情形来看,应是周玘和颖安郡主闹了别扭,颖安郡主住回了宫里,周玘不肯服软,还闹和离,惹怒了圣上。
褚昉不觉蹙起了眉。
周玘还真是不让人安宁。
“朕告诉你,天家女儿只有亡夫,没有和离一说!”
不知周玘说了什么,殿内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高喝,褚昉身旁的常侍都没忍住打了个激灵。
他下意识抬手擦擦额头的虚汗,拿眼瞥向褚昉,见他仍是直挺挺地站着,面不改色。
就在这时,周玘出来了,被两个羽林卫押着,他神色坦荡,瞧上去竟有些如释重负。
经过褚昉身旁时,他并没有看他一眼。
“安国公,请吧。”常侍领着褚昉要进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