团郎听个半懂,但见褚昉神色愉快,便也忘了摔跤的疼痛,喜笑颜开,虽口齿不清却兴奋地喊着:“伯娘伯娘,红封红封!”
“三哥,嫂嫂给过红封了。”褚暄官阶低,不用参加正旦朝会,一早带着团郎去给陆鸢拜年,已收过一个红封,他替儿子看了看,竟是一片婴儿巴掌大小的金叶子。
褚昉没理褚暄,像没听见他的话,抱着团郎仍旧往兰颐院去。
“诶,三哥,别叫团郎尿你身上。”
若非褚昉是自己亲兄长,褚暄真要觉得他要抢自己儿子,小跑几步追上,把儿子夺回来抱着,“三哥,团郎还没吃早饭呢,我得带他回去吃饭。”
褚暄才抱过儿子,见什么东西一闪掉了下去,欲弯腰捡,褚昉已先一步捡了起来,原是团郎佩戴的小福囊。
福囊上绣着一只花花绿绿的虎头,生气勃勃,活泼可爱,褚昉捏了捏,里头好像装着东西。
“这是九娘绣的,我和团郎的一模一样,一大一小,你看。”
褚暄一手抱着儿子,一手托着腰间福囊给褚昉看,神色很是得意。
褚昉眉眼动了下,状似无意地扶了扶腰间玉带,手恰巧放在自己的福囊上。
“咦?三哥,你也带这东西?”褚暄之前没有留意褚昉佩过平安符,印象里,兄长的腰带上只有玉佩这等高雅之物,是不会出现香囊福囊这类女儿家送的绢缎之物的。
“这是嫂嫂绣的吗?”
褚昉稀松平常地嗯了声,好像陆鸢经常给他绣福囊,不是什么稀罕事。
“你这里面装的什么,圆鼓鼓的,也是嫂嫂给你写的福笺吗?”
“福笺?”褚昉眉梢一挑,头一次听说还有这东西。
“是啊,就是一些吉祥祝语,我的是……你看团郎的吧。”褚暄握了握自己的福囊,想到妻子写给他的话,不好与兄长看,遂指指褚昉手中的小福囊,让他自己拆开看。
褚昉打开福囊,里面装着几个写着“长命康健”“岁岁平安”的花钱,还有一张精致的椭圆桃木笺,上面刻着一行小字,“无灾无难到公卿”,应就是褚暄口中的福笺了。
原来福囊还要配福笺?是他早上走得急,陆鸢没来得及放进去?
褚昉给侄子系上福囊,快步回了兰颐院,才进院门就听见一阵妇人的笑声,隐约可辨在说什么赢钱。
竟是在打叶子牌。
元日拜过年,并无他事,陆鸢往年会和妯娌们去庙会逛逛,但今年庙会不甚热闹,大家便聚在一起聊天打牌。
诸妇玩的兴起,丫鬟们站在各家主子身后看得津津有味,都没有留意褚昉进了房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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