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款同前页纸,画的右下角也有火烧痕迹。
陆鸢再要翻看其他书写内容,听背后传来一句质问:“你在做什么?”
陆鸢不慌不忙把一沓纸塞回布袋里,放回原处,盖上匣子,合上斗柜,转头看着褚昉,半点不心虚地说:“夫君,我想到祝语了。”
褚昉没有回应,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走近了,手臂搭在斗柜上,挡住了陆鸢的去路,“什么祝语,管叫你偷翻我的东西?”
他已换了一身圆领紫袍,腰间重新系上了福囊,陆鸢瞧见,唇角微微上扬,抬头对上他目光,“你曾说,我是这府里的主母,可算话?”
褚昉道:“自然算话。”
“既如此,难道我无权动这柜子里的东西?”陆鸢歪头质问于他。
“狡辩。”褚昉拨开陆鸢,打开斗柜将匣子上了锁,说:“这是我的东西,以后没我允许,不能乱翻。”
他所了解的陆鸢,从不乱翻他的东西,莫说他上锁的匣子,便是他明明显显放在她面前的匣子,她都不会多看一眼的,这次竟然趁他换衣裳的空儿,偷看他早前手记。
他既撞破了,陆鸢反倒没什么顾虑了,大大方方地说:“我看见一幅画。”
褚昉垂眼看她,并不接话。
“和我妆镜上的一模一样,你能解释一下,这是怎样的巧合么?”陆鸢微微歪着头,唇角挂着一丝浅笑,注目看着褚昉,将他神色尽收眼底。
二人目光交织片刻,褚昉先移开眼,走去桌案旁,拿着刻刀准备刻石,问陆鸢:“你想到的祝语是什么?”
陆鸢亦款步走过去,在他身旁坐下,用十分柔和的语气商量着说:“夫君,大年初一,闲来无事,我们做个游戏如何?”
她眼中冒着黠光,显然方才的偷看没有尽兴,还在觊觎匣子里的东西。
褚昉握着玉石在桌案上敲了敲,发出当当的声响,将陆鸢目光吸引了去,好像是在告诉她:他还等着她的祝语。
陆鸢稍作沉吟,开口:“团圆聚,贤子贤孙。”
褚昉听罢,虽仍然面无表情,但眉目之间的冷意明显消减,拿了刻刀开始在玉石上刻字。
他端坐着,右手因用力握刀,手背绷紧了,暴出的掌骨起伏如丘,单是看上去便充满了力量。
陆鸢就坐在他身旁,双手交叠放在桌案上,目光一动不动落在褚昉手上,不发一语,好像个偷师的女学生。
概因看得入迷,陆鸢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可闻。
褚昉目光微转,扫了一眼专注于他手下事的妻子,眉梢不自觉动了动,愈发端稳身形握紧刀,好叫她看得舒心。
镂玉是个极其费时费力的事情,寥寥七个字,褚昉直镂了大半日,到天色将暗才全部完成。
()
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