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宽敞,褚昉和陆鸢并肩而坐,陆徽坐在他们对面。
当着褚昉,陆鸢没有训斥自家弟弟,只是拿眼盯着他。
“你耳朵怎么回事,受伤了?”
方才陆徽打那狱卒,被挠住了耳朵,他当时无甚痛感,没当回事,且他之前穿着裘衣,毛领厚重,褚昉也没留意他耳朵被人抓伤了。
早知陆徽受伤,该处理干净再出来的,如今竟叫陆鸢撞个正着,倒像他不负责任,没把人护好似的。
陆鸢坐去小弟一侧,察看过他的耳朵,见外耳廓上有一道小口子,血渍已经凝固,无甚大碍,才放心下来。
“你跟人打架了?”陆鸢质问。
“没有,我耳朵痒,不小心挠破了,不信,你问姐夫。”陆徽温润如玉地扯谎道。
褚昉挑了挑眉,这时候知道叫姐夫了?
第89章既然忧心◇
◎为何还要帮忙◎
褚昉敷衍地嗯了声,“兴许是挠的吧,没留意。”
陆徽看了看褚昉,似对他的态度不甚满意。
陆鸢从自家弟弟叫褚昉“姐夫”的时候已经猜到缘由,想来陆徽真与人打架了,想褚昉帮他遮掩,才嘴甜了一次。
褚昉在,不便训诫小弟,小弟在,也不便与褚昉说事情,陆鸢遂不再说话。
马车厢内安静地好似空无一人。
“长姐,我去看元诺哥哥了。”陆徽镇静地看了褚昉一眼,忽然说道。
车厢内的安静被骤然打破,像上冻的河面突然被石头砸了一个洞,水流涌动。
陆鸢是知道的,她今日差青棠去娘家取落下的东西,听说小弟被褚昉接走,联想褚昉说的进宫,猜想小弟一定因为周玘的事找了褚昉帮忙。
周玘这次入狱是和颖安郡主有关,且看圣上对周家的态度,应只想逼周玘服软认错,没有严惩的意思,她也是想到这点,才没施以援手。
说到底,周玘入狱就是一对儿夫妇闹了别扭,女方家中权势滔天,让男方吃点苦头罢了,外人插手本就不妥,何况她与周玘曾是那种关系,若帮不好,颖安郡主会找她麻烦,褚昉也会不自在,还不一定帮的上忙。
但她没想到小弟会突然说出这句话,像是故意要引出周玘的话题。
褚昉眉目也添了肃色,警告地看着陆徽。
周玘入狱这些天,陆鸢没有过问,但不代表她完全不在意,她应该也察觉圣上意图,知道周玘无性命之忧,加之顾忌褚家和颖安郡主,才绝口不提此事。
依陆鸢的性子,便是普通朋友,只要不是十恶不赦,也会救其于危难,更何况那人是周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