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球球?”
少女银铃般满是朝气的声音递进来,紧接着,火折子燃起,一张明亮的面庞出现在周玘眼前。
她身后披着月辉,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,粉雕玉琢,清泠泠的眼睛里冒着温暖的光。
周玘看着她,眨了眨眼。
“你为什么在这里?”当时只有七岁的凌儿盯着他看了许久,约是在确定他不是恶鬼而是人的时候,开口问他话。
他不回答,凌儿走了过来,挨着他坐下,将那只小小的狮子狗抱在怀中。
“你不回家么?”凌儿问他,“我怎么没见过你,你家住哪里?”
因为心疾,他不能和寻常孩童一般肆无忌惮地跑跳,没有人爱跟他玩,他也不想做别人的尾巴,几乎不出门。
是以两家离的虽近,凌儿却从没见过他。
他始终不说话,凌儿什么都问不出来,最后掏出两颗饴糖,一颗塞给他,一颗填进了自己嘴里。
她满足地长长嗯了声,抿着嘴,露出两个小酒窝,诱哄他说:“嗯——酸酸甜甜,你快尝尝呀!”
“不然,就给我的球球吃了?”
狮子狗配合地盯着他手流出口水。
不知为何,周玘吃了那颗饴糖,表情一下子丰富起来,“好酸……”
“原来你不是哑巴啊?”凌儿笑说:“当然酸了,里面加了黎檬汁,我最喜欢这种味道。”
凌儿跟他介绍了自己,还说他要是不想回家,可以带他去福满楼。
“那酒楼是我家开的,你住多久都没关系,等你想回家的时候再回去。”
两个人在废墟里聊天,凌儿与他讲故事,每次都是未语先笑,还未开口自己先捂着肚子笑半天,讲不到两句,又咯咯笑一阵。
这般动静很快就把找儿女的两家人引了过来,周玘跟母亲回家前,回头望了望凌儿。
“我明天去找你玩儿。”凌儿朗笑。
“好。”周玘对她认真点头。
第二日凌儿依约,果真找来周家,见他喝完药后总是呕吐,问过他的病,次日就带了两个大夫过来,给他换了更好的药,呕吐的症状才消失了。
他后来才知,当时那两个大夫是凌儿答应跟着外祖跑一趟丝路才请来的。
她有一次悄悄跟他说,丝路上的沙子会吃人,她有些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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