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说小胖墩傻,他可聪明了,小小年纪便知晓谁对他好,谁对他不好,还会捉弄人。
温氏眼中一闪冷光。「你是男孩子,跟女孩子玩什么,娘送你去族学是让你长点知识,日后光耀门楣。」
「我有读书,夫子夸我了,可是这和姊姊有什么关系,你为什么要罚她跪?」娘不讲理,跟四哥一样欺负人。
「为什么?」她捂着嘴,轻咳两声,更加面无血色,「如意,你告诉弟弟,自己做错了什么?」
孙如意长睫一掀,抬眸直视唇色泛紫的母亲,「女儿不知。」
欲加之罪何患无词,她早习惯温氏对她的不满,动不动就往她身上添过,一点小事放大成天大的事,有错无错都是她的错,没事也背个大黑锅。
「好个不知,你自个儿做了什么会不晓得?看来我罚你跪并没有罚错,你还是死性不改。」看到她温氏便想到长子,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,曾经对女儿的种种喜欢都变成熊熊怒火。
长子未死前,温氏对一双儿女同样疼宠,但是儿子死去的打击令她一蹶不振,只有将心中的空洞和失落转移到女儿身上,以她为发泄点,不然她活不下去。
「请娘明示。」孙如意不愿蒙受不明之冤。
温氏冷冷一笑。「你还真是冥顽不灵,不把规矩当回事,我行我素不服管教,那我问你,你去二房干什么,我缺了你吃还是缺了你穿,你跟人家要银子?」
「就为了这事?」
呵!二房的手脚真快,不得不说煞费苦心了。
一个长年卧病在床的人怎会知晓外头的事,若无人在耳边吹风,耳聋目盲的娘亲岂会一下子神清目明了?
二婶的手伸得真长,其中也不乏孙玉清的献策吧!他们巴不得长房闹得鸡飞狗跳,就此没落。
温氏双目如炬。「这是小事吗?看你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,可见你根本不把孙府放在心上,你二婶掌家多年,不是你能指手画脚的,你自己要摆好身分,勿有恶行。」
「娘让我退让?」孙如意呵呵一笑。
「是让你不要忤逆长辈,坏了我们这一房的名声,我和你爹还要在府中做人。」女儿行事悖伦,不能任由她继续败坏门风。
「一个仵作父亲,一个药罐子母亲,失宠的长子,无能的长媳,娘认为我们长房的名声能好到哪里?」
温氏还当自己仍是当年那个能干的当家主母,自欺欺人一切如常,等她身子骨好了二房便会主动交回中馈。
在原主重生前的记忆里,温氏活不到现在,四年前就该「病故」了,二房正式接掌孙府,她爹也在办差中受了重伤,瘸了一条腿,再娶二婶娘家的庶女。
没有孙玉疏,长房就原主一个孩子,然而二叔、二婶还不肯放过她,将她的剩余价值利用到极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