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毕竟不是自己看中意的,又有些被迫的意味,他对万氏便没有那么看重,只给了她一个孩子便算交差了事。
只要她对孩子好,他可以忍受自己的枕边人是她。
国公爷给了他台阶下,大夫顺势道:“我也不是不给夫人治,但还是要看她自己,这症状唯有一忍,不忍不行,最怕抓了,一抓就痒。”
“这……”还真是难为了。
此时有道小小的轻软嗓音当出来——“把人打晕不就成了。”晕过去就毫无知觉了,哪还会痒。
“哪能把人打晕了,用安神香还差不多……”为之失笑的国公爷顺口一接,蓦地他觉得说这话的人挺有趣的,转过头一看,瞧见个芙蓉面、柳叶眉、红菱嘴的小姑娘,大大的眼睛盛满会说话的水波,他问道:“你是哪个?”
“我是世子夫人。”宁知秋一眨眼,笑得特别甜人。
一听她自称世子夫人,他又笑了。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“世子的爹。”她双眸亮晶晶,活似镶了琉璃珠子,流光闪烁。
闻言,他哈哈大笑。“没错,我是世子的爹,也是你的爹,大愚即大智,你很好,那小子没挑错老婆。”
哎呀!被公公看穿了,他们父子俩怎么都生了一双利眼呀!叫人玩不起来。“爹,媳妇给您行礼了。”
她一福身,姿态幽静如画。
“我身上没带见面礼,过几日我让人送去无尘居。”
人和人的缘分就这么奇妙,宁知秋入了国公爷眼缘,他看她样样都好,人娇美,性情灵慧又古灵精怪,他越看越满意,是打着灯笼也挑不着的长媳好人选。
“谁说没有,我不就收到了。”她双手一捧,故作沉重到捧不动的姿态,手都要往下垂。
他好笑地问“给了什么?”
“心意。”
骤地,他不笑了,目露深意,眼中多了激赏与赞许。“好、好、好,你很好,我儿子捡到宝了。”
“我也常这般告诉他,要他懂得珍惜。”不扮拙的宁知秋露出清亮无浊的眸光,瞬间一张莹白小脸美得叫人不敢直视,万千光华彷佛集于一身,明珠去尘扬辉。
闻言,国公爷笑意满眼。“我儿以后就拜托你了。”
“爹,我性子惫懒。”她尽量,但别指望她尽心。
惫懒性子……他沉厚的笑声从胸腔中发出。“你若非我儿媳,定是忘年小友,年纪轻轻就如此豁达。”
这边相见欢,那边的万氏是一脸阴沉,见他俩越谈越起劲却对她置之不理,心里那团火越窜越高。
“国公爷,妾身这次的痒症来得蹊跷,肯定是有人在吃食上动手脚。”她不信好端端自己会痒得受不了。